,周进就将此事经过,都写在这封公函之中了。北静王不妨先看过这封公函再说。”
北静郡王水溶暗叫不好,这怕是中了对方的圈套了。
忠顺王陈西宁也在一旁说道,“事情最好都敞开来说,让诸位大臣都评判一下。周进这厮,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究竟是奖是罚,还请诸位大臣听过这封公函之后,再说一说自己的意见。大家集思广益,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不可违反朝廷法度,也不可寒了忠义之士的这片苦心呀。\"
随后,毕景曾便将这封公函读了一遍。
周进这封公函,大致意思是说,朝廷国库亏空,辽东兵饷不足,他和冯紫英、傅检、胡永等人,常常为此忧心万分。思前想后,决定和永利赌场合作,利用紫檀堡农作物试验园土豆单季亩产一事,开出盘口,如没有赚到钱,则所有亏空,由桃李书院一力承担,绝不给任何人添加麻烦。如若侥幸赚得些许银子,则一分不留,全部捐给朝廷,以供户部度支使用。
周进还在公函中慨然言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我也不怕后世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对我睡骂,我一个人承担下来,只要有利于大周朝的长治久安和财政运转,我将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在公函的最后,周进还以一句诗歌作为结尾,“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毕景曾大人读到这里时,已是神情激动,满眼都是泪花。
要是满朝王公大臣,都像周进这厮一样,一心报答浩荡皇恩,想着法子给朝廷挣钱,弥补国库亏空,他这个主管朝廷用度的户部尚书,日子就好过多了。
忠顺王陈西宁听到这里,更是心有所戚戚然,对周进的爱护之心,更是多了几分。
要是人人都像周进一样忠心报国,各自解决几件棘手的难事,他这个襄理朝政的亲王,何至于夜不能寐,为一系列朝政之事发愁?
在场诸位大臣,也都能理解陈西宁和毕景曾二人的这份心情,朝廷用度不足的情况,早已出现多年,每次朝会上谈到这个议题,大家也都给出了开源节流的意见,但如何开源,怎样节流,却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结果周进这厮,继九边彩票之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四十万两银子,即便他这种做法,似乎有些不合朝廷法度,但在四十万两白银面前,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说句不好听的,大周朝财务紧张,几十两银子,就能捐纳监生,几千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个候补知府的官身,周进给朝廷凭空赚了四十万两银子,难道还不能堵住大家的嘴,反而还要治他的罪?
那以后谁还会给朝廷尽心办事?
众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北静郡王水溶和都察院御史陈耀北的脸上,想看这二位挑事者,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水溶心中苦涩,这还怎么应对,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进这厮,如何倒打这一耙了呀!
周进这厮没扳倒不说,还得罪了神武将军冯唐和顺天府通判傅试,他这次真是亏大了啊。
既然冯紫英是这次赌约背后的实际操盘者,自然也早已被九门提督府拘押起来。
但因为他背景深厚,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素日又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一进门就甘愿掏出银子,众人拿了好处之后,谁也无心针对他了。
再加上他和韩奇、卫若兰、陈也俊等公子哥儿们关系良好,和九省都检点王子腾家的庶女王熙鹊更是屡屡传出绯闻,说不定哪天就能成为王家贤婿,看在这些情面上,好歹只是将其软禁,平日餐食供应也比较丰盛,倒是没吃上什么苦头。
相比之下,傅检就比较悲催了。他和宁大东家二人,被周进、韩奇、魏西平等人从九门提督府的地牢之中迎接出来的时候,浑身邋遢不说,手上、脸上还都是蚊虫叮咬的痕迹,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宁大东家好歹还有一个通房丫头在身旁伺候,可以偎红倚翠,苦中作乐,他傅检是纯粹受了一次大罪啊。
傅检恨得咬牙切齿,连声追问道,“这究竟是谁,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周进连忙劝说道,“不急不急,回去再说。”
“你房中诸多妇人,因为你被捕入狱一事,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你还是先安抚她们要紧,报仇雪恨之事可以慢慢来。”
傅检一想也是,便不再龇牙咧嘴,扬言要报复了。
等到傅检和宁大东家洗嗽更衣,又吃了一顿接风洗尘的酒宴之后,周进、韩奇、魏西平等人,才将这次事情的前后经过和内中隐情,全部告诉了傅检。
永利赌场的宁大东家则早已告辞,他还不属于桃李书院这个核心圈子,有些事情还不方便知晓。宁大东家也颇为明白事理,吃过酒饭后便主动离开了。
原来,这次桃李书院和永利赌场联手设赌,是周进、韩奇、冯紫英、魏西平等人,给四王八公那些人所埋下的一个大坑。
这次赌局,桃李书院吸纳赌金将近六十万两银子,纯赚了四十万两白银,并没有对谁隐瞒,反而还故意泄露出去,闹得满城皆知。
北静郡王水溶得知后,便暗示九门提督府副将、现袭一等子爵柳芳,以涉赌的名义,将冯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