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麦!”波本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他发誓,今生永远也忘不了杀了景光的这个男人。
“苏格兰老师!”馥华诗飞奔过去。
纵使馥华诗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见苏格兰的尸体时,他还是破防了。
是的,一开始的他就知道了苏格兰死亡,但他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不是夏目星无情,而是他从始至终都将自己当做了旁观者,只为维持主线的发展的旁观者。
夏目星为了让主线正常发展,让原本的历史延续,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可早已做出决定的他看见今日之景,还能保持沉默吗?
“苏格兰老师!”馥华诗查看着苏格兰的尸体,黑麦冷淡的看着他。
“叛徒,都必将予以制裁。”黑麦双手插兜,潇洒退场。
波本可谓恨之入骨,看着黑麦离去,这个仇,我记下了。
来到苏格兰一旁,迷茫,无助,悲伤交织在一起,此时的他真的很痛心。
“夏目星……”苏格兰虚弱的发出了声。
“苏格兰老师!你没死!”馥华诗有些惊喜。
“苏格兰!”波本也看了过去。
“不,子弹……虽然没击中心脏,但……击穿了我的肺,我……我快没有……时间了。”苏格兰艰难的睁开了眼,说道。
“不现在包扎还来得及。”波本很是焦急。
“没……没用的,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了,夏目星,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一件事。”
“苏格兰老师……”馥华诗有点难受,强忍着不适,说道,“什么事,您说。”
“你……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就发现了我们的……公安身份?”苏格兰终于问出了他沉积已久的问题,释怀的笑了。
!!!!
波本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格兰,又看了看低着头,迷茫的馥华诗。
“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苏格兰老师他……发现了吗。。。
“什么!”波本震惊之余,死死地盯着馥华诗,眼神颤抖。
“当初……在滑雪场时,你不经意间说出了……'警察就在附近'这句话,那时的你……应该不可能知道那个侦探……曾经……是个警察才对。”
“或许……波本没有注意,但我……正是……那时产生的怀疑。”
“现在看来,果然……果然你一早就……就知道了。”
“苏,苏格兰老师。”馥华诗真没想到,苏格兰原来怎么早就产生了怀疑。
这时,苏格兰用仅有的力气抬起了手,握着馥华诗,逐渐冰凉的手沾满了铁锈味与粘腻。
“夏目星,虽然……我不知道你明明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却并没有上报……组织的原因,但……从这1年来我们的相处,我知道,你……你的本性是……善良的,你有着……我们所以人都早已淡忘的……纯良,你宛如……黑夜中的星辰,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所以,我希望……希望你可以保持……这份光明,保持……这份美好。”
“我们……终究是人,纵使深陷泥潭,早已……满身淤泥,都应该……要有着一张……洁净般的可爱的笑脸。纯粹的黑暗……使人心生恐惧,但一座灯塔……便能让人……充满希望。”
“希望在……黑暗中行走的你,可以保持着份光,保持希望的理想,不要堕入无尽的邪恶,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善良的……馥华诗。”
最后一刻,苏格兰温柔的笑了,握着馥华诗的那只手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苏格兰带着释然,带着全新的爱与美好离开了。
“苏格兰老师!!!”
“苏格兰!!!”
……
苏格兰的遗体被琴酒叫来的外围成员处理了,而与苏格兰关系很好的两人也被琴酒叫去2号基地进行审讯。
在路上,马自达发出如哭泣般的引擎声,仿佛悼念着逝去灵魂。
“你知道了我们的公安身份,为什么不上报?”波本满脸愁容,眼角的泪痕凸显了他的悲伤。
“也许是因为,我不在意吧,或是其它什么的。”馥华诗心情低落,他迷茫,他悲伤,甚至有点……后悔。
“你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无论你的身份还是你这个人。苏格兰以前和我说过,他想带你离开组织。”
馥华诗无动于衷。
“我是无法离开了的,但苏格兰老师……”
“唉,至少苏格兰去往了一个没有纷争,没有罪恶的国度,他,笑着向我们做了道……别。”波本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眼角渐渐出现水雾,他还是难以接受。
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再一次挥洒大地,黑暗似乎变得不再令人恐惧。
馥华诗和波本望着这圣洁的月亮,明亮又感到凄凉。
黑夜中,一个背着贝斯包的男子,笑着,走向了星空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