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阿傍放下手中的活计,喉结艰难的滚了滚,瞠目道:“来钱、不易。”
“那你说,你肯给多少?”煞煞嘴角不知何时叼了根牙签,它痞里痞气地嚷嚷道,“爽快点!”
来之前,漓江就指点过它,所谓伸手讨钱,一要脸皮厚,二要底气足,三要直接了当深入主题,切不可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虽然这是漓江没要到任何财物后总结出来的并未实践过的经验,但终归,这套方法还是多少有点子经验在身上的。
不多时,阿傍果然爽快的从账房里支出了一颗个大饱满的南海上等珍珠……需知道,在这冥界,五颗个大饱满的南海上等珍珠堪堪能换取一片金叶……
“……”煞煞呆愣了有半晌,才反应过来,怒骂道,“阿傍,你打发谁呢?”
“罚恶、不允,灵界、不去。这个、零花。不要、省钱。”阿傍两字一顿,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煞煞看了眼珍珠,又看了眼阿傍,又看了眼珍珠,红脸伸脖子的对着漓江抱怨道:“他这样小气的吗?说话说话不利索,给钱给钱不爽利,若是哪天遇到个暴脾气的,他一定会挨揍的!”
“不会的。”漓江安慰煞煞道,“他还很能打。”
“阿漓,你!”煞煞彻彻底底的怒了,它用眼刀深深的剜了漓江一眼,扭头打算继续投入到与阿傍的银钱掰扯中。却看见阿傍相当顺溜的将柜台上刚刚拿出的南海上等珍珠又收了回去……
“你干什么?”煞煞彻底急眼了,顶着个小肚子,双手叉腰腿脚也支楞了起来,活像市集上因为几文钱和商贩争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妇。它据理力争道:“刚刚不是还说这个零花,不要省钱吗?你现在又是在干嘛?”
漓江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她更为心虚的用食指捅了捅煞煞的胳肢窝。
“你别拦我!”煞煞一甩手,作势要撸起那不存在的袖子大干一场。
“不是,煞煞……阿傍刚刚的意思是,这个是给我们零花用的。如果我们觉得不够,不要的话,他就收回去了,反而还省钱……”
“他是这样断句的吗?”煞煞的火气持高不下。
阿傍仍旧心平气和的在那掰弄着算盘,听漓江如此说,方颇为赞赏的抬头,朝着煞煞漓江的方向,点了点头。
煞煞顿觉当头棒喝,蹭蹭上流的火气一呼一吸间竟歇了火……但气势已经架到这里了,放下去就显得很没面子。它也只能端着,便拍桌嘟嘴道,“几时说不要的?你给我把它拿出来!”作势又要钻进账房里去抢。
可它不知道,这账房早已被阿颜、孟姜和漓江联手设了个生人勿近的结界……它哎呀了一声,弹性十足的从柜台上滚了下去,“吧唧”一声,掉到了地上……
漓江的嘴角再次抽了抽……今晨开始,她的嘴角就一直抽抽个没完。
她有些惭愧,又有些无奈的捡起地上的煞煞,拍了拍灰,安慰道:“嗯……煞煞,单从这颗珍珠的战绩上来看呢,我在这套讨钱方法的大方向把控上,还是表现的相当睿智的。你是不知道,想要从那里要出点东西来,得有多难的!”
“你不是还有个司冥大街吗?”煞煞被摔的有些恍然,它虚脱无力道,“你口袋不应该如此羞涩的!”
“啊?你说那个啊?”漓江悻悻笑道,“前些年,嫌麻烦,加之……阿颜又总爱给我们送钱花,我就……就把它丢给马面打理了!”
“什么?这和你直接送给阿傍有什么区别?”煞煞惊呼。
“法人,还是不一样的嘛……”漓江眼神有些闪躲,她心虚答道。
“那你现在在嘴角贴一小片白纸,又是什么意思?”煞煞鄙夷的看着漓江,对她如此不争气的嫌恶之情溢于言表,“保佑自己吃白食顺利嘛?”
“今晨对我的打击接踵而至,嘴角抽抽的有些累。”她揉搓着自己的嘴角,感叹道,“我要让它白抽。”
煞煞:“……”
一灵一宠又和阿傍拉扯了几个来回,一个佯攻,一个议和,配合的还是挺默契。眼见着山边和沐的烟光自林荫起高挂中天,他们愣是没在阿傍身上讨到半点便宜……
“要不,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漓江无奈道,终是一手捞着煞煞,一手捏着那颗南海珍珠沮丧的离开了账房。
……
一夜的微风潺湲,惹的长街一侧千树花开若星雨飘零。宝马雕车不知何时满铺一路,其间之灵络绎往来皆绫罗美服加身。他们或三或两、有说有笑,却是冥界萧条至今少有的热闹。
司冥正殿森寒肃穆,独属冥司女帝的主位空置。魔君糜魇姿态闲散地盘卧在侧坐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摩挲拨弄着的菩提念珠正散发着猩红鬼魅透着几缕淡淡墨色的幽光。
陆判背手立于糜魇跟前,举止端方,不卑不亢。他沉声婉拒道:“今日魔君说的交易,本判怕是无法轻易答复的。容本判上禀女帝,还请魔君稍作……”
“不必了!”陆判话还未说完,却听一清朗嗓音三分傲慢七分淡漠道,“即便女帝来了,也不会入魔界用香救人的。至于那息壤……魔君还是自己留着吧。今日,就算是前冥君之女花落遇难将死,女帝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