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凑巧么?皇后娘娘的寿诞就弄伤了脸?唉,我还想看看宁远侯的夫人是何等绝色呢,竟叫宁远侯重新出门,只是,现在怕是看不到了。”
贵妃有些感慨的叹息了两声,还惋惜的看了一眼林婉儿。
现在宁远侯府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也不怕得罪了他们,退一步来说,她说的话也没有特别针对,别人也可以拒绝,不算把人逼上绝路。
这时候皇后眼睛一闪,立刻郑重的看着贵妃,开口说道,“贵妃此言差矣,容貌对于女子来说可是天大的事,蒙着面纱也是情有可原。另外,你说的话未免会让人误会,侯夫人可不是因为本宫举办寿宴才弄伤的,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皇后说着这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底有不容置疑的镇定。
皇上听着这两人说话,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一直恬然的抿着酒水,目光时不时扫向底下的人,更多的是看向萧景湛。
当萧景湛的人把那个哒子送到皇宫的时候,他很是震怒,连夜起来亲自看了一下那黑衣人。
可是从那人的身上,什么都问不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萧景湛这边提供的。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皇帝觉得很不舒服,他忽然觉得宁远侯府似乎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也并不是完全相信萧景湛所带过来的消息,他想着那些黑衣人或许是冲着宁远侯府来的,并不是大周国,并不是他们皇室之人。
只是这人是鞑子,他成功的踏入了他们大周国,进入了京城当中,那就是对大周国的挑衅,对他皇权的挑衅。
他绝对不能容忍。
只是,现在一切都很平静,那些隐藏起来的人还没有出手,皇帝依旧有些不舒坦。这就好像他的身上插了一根刺,一直找不到位置,拔除不掉,一直在那疼着,糟心。
“侯夫人,你且先坐下吧。贵妃你也真是的,说了这么会话,都不让人坐下,站着多累人呀。”皇后又开始阴阳贵妃。其实如果这人不是贵妃阵营的,无论他是谁,皇后就不会先交恶。
皇后是大家族出身的,从小就被培养,以及家族当中发生的事情,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事件,她早就被锻炼出来了。
她深知一个道理,未到最后的时候,都不能把事情做绝。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翻身,那些事情会不会有反转。
但是也不能太过深交,谁也不清楚那家族,那人,下一瞬会不会就遭遇大难,而你则会受到牵连之灾。
就比如宁远侯府,似乎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是末日黄花,没多久就会凋零。可宁远侯府还有一个女将在前线,那萧家也还有后代。谁能保证,他们就不能撑起一个大家族呢?
为何偌大的大周国,就一定要宁远侯府的人上前线?大周国那么多男子,怎么在宁远侯府的男人都无人可上的时候,让一个女子挑起了大梁?
皇后想到这,嘴角止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深深地扭头,看向皇帝。
很快,皇后又转向林婉儿,笑了笑,说道,“你坐下吧。”
林婉儿当即很有规矩的对着皇后行了个礼,恭敬的回复道,“谢皇后娘娘。”
说完,林婉儿就坐了下来。
贵妃看到皇后的这个做派,恨得牙痒痒的,她心里想着:就你是好人,就你和你儿子是大好人。对着谁都笑嘻嘻的,都不怕自己会翻船。我就睁大眼睛瞧瞧,你和你的孩子们能撑到什么时候!哼!
皇帝这时候环视了底下的人一圈,就看向皇后,打趣的说道,“听说各位爱卿府邸上的千金们为了皇后的寿辰,准备了才艺。皇后可想要看一看?”
在皇后准备举办这个宴会的时候,就已经和皇上打过招呼,表面宴会,实际上是要给太子选妃子人选的。
太子年纪都已经不小了,到目前还没定下正妃,皇后其实也有些着急。
先前年纪小的时候,皇上也并没有着急于这件事,而是让太子尊重学习,皇后也觉得要看真切一点才定下比较好,所以,皇帝和皇后都不约而同的没考虑太子的婚事。
到如今,皇后却着急起来。
她觉得给太子定下婚事,就会多一份助力,最好是太子正妃和太子侧妃都一并定下来,文官和武官当中的女子都选一个。
如此一来,太子的皇位就更加的稳固了。
好在这一次皇帝也应了下来,也并没有说哪家千金不能选,太子的选择权很大。
皇后心目中也有了几个人选,就看看待会哪家千金出来,人如何,太子对这些千金的反应如何。皇后也是知道自家儿子心中有计较,总是要问过他的意见,他认同才好。
“既然陛下都这般说,臣妾也很是好奇,这些千金们到底有什么才艺。”皇后赔笑着说道,说完,视线便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对上皇后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
皇后这才看向身边的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低首,转身就对着在中间表演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跳舞的人退下了,弹琴奏乐的人依旧在原地这儿候着,只是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待会说不准那些千金们跳舞还需要奏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