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琴房门口,缓缓推开虚掩的门,房间里都是呛人的浓浓烟草味,即便是开着窗户,还是烟雾缭绕,蒋慕承何时这样不讲究了?
蒋慕承背对着她,笔挺的坐在琴凳上。她看不见蒋慕承的脸,但那个熟悉的背影,还是让她心里微颤。
她颤抖着嘴唇,轻轻喊了声,“舅舅。”
蒋慕承的脊背明显一僵。
陶然的手用力抓着门框,怕吓到他,可又等待着他的回应,谁知蒋慕承没有转过头,继续弹奏曲子。
陶然呼了口气,抬起步子,轻轻走过去,不敢发出动静,生怕饶了这哀伤又悠扬的琴音。
走到他身后,记忆里的第一次,她主动从身后环住蒋慕承的脖子,带着小孩子撒娇的口吻,“舅舅,我回来了,想我没?”
蒋慕承的手指竖在琴键上按下,始终没有收回。
他盯着黑白琴键,良久才缓缓道:“然然,你还知道回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舅舅吗?”
这样的回答明显让陶然怔了下。
对于她活着,蒋慕承没有任何的惊诧,反应太过平淡,就像她到哪里野了几天没回来,他就是批评两句。
陶然以为是慕时丰提前告诉了他,就没再多解释,而是继续撒娇,“我心里当然有你啦,你看我刚回来就赶来这里陪你过圣诞。”
蒋慕承默了默,神情有些恍惚,声音低沉沙哑:“然然,都半年了,这是我头一回梦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