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意见如何?如果你方便的话,放假前这两天我们都可以给你安排,你可以回去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待会我短信发个联络方式和监狱地址给你,随时联系,我姓朱,你说找朱姐就可以了。”
“……好的。”因为还没完全消化这样突如其来的讯息,程晓星反应一直都慢了半拍。
“程同学?”对方又喊了她一声。
“……您说。”
“我们监狱也是希望从人文关怀角度出发,树立情感管理理念,完成对服刑人员的改造教育。无论她曾经犯过怎么样的过错,正在服刑已是对她的一种惩罚,每个人都应该要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更何况她是你的母亲,无论她的举措曾经给你造成怎样的伤害,她母亲这个身份却始终是不变的,她始终是生你养你的人。我觉得你应该给她,还有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程晓星再吸了一口气,使劲眨眨眼眨掉眼眶里弥漫的雾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慎重考虑的,待会会给您回复……”
“好的,待会的联络方式你注意查收一下,那先这样了,再见。”
“再见。”
程晓星单手握着手机怔怔愣愣的,有多久没有见到她妈妈了?抑郁症,自杀倾向,思想消极……这几个陌生的名词始终缭绕在她头脑里挥之不去。
直到感觉有人强而有力的握住她的手,她才有点回过神来。
“别吃了,凉。”许嘉翊已站到她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无节制往嘴里塞冰沙的举措。
程晓星觉得整个嘴巴被冻得有些麻木,但这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的这种滋味,真好……
真的很好。
许嘉翊见她低着头,索性在她面前单膝跪蹲了下来,把手搁在她的嘴下,“乖,吐出来。”
程晓星浑浑噩噩的照做了。
许嘉翊毫不介意的以手接过,随后一脸紧张担忧地问,“怎么了?”
程晓星望了他一眼,望着他手捧着沙冰,满脸的认真和嘴角强烈冲突的巧克力色奶油,突然噗嗤了一下,然后眼睛一眨,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
“许嘉翊……我怎么办……”她拼命的眨巴眼睛想把眼泪眨回去,她想继续笑笑掩饰,却发现笑不出来,一开口像只受伤的小兽,有些呜咽:“我怎么办……我好想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