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别人她不能确定,但是太子的行事手段她还是了解三分的,就现在他和九皇子这个势同水火的劲头,他不可能派人来刺杀忠勇侯府的世子。
所以今晚这群暗卫的目标,绝对不可能是周弦瑾的性命。
随即楚愿反手挽了个剑花,挡住了来人的攻势,然后身形暴退进入房间之内。
看着一脸平静的坐在床上的周弦瑾,楚愿暗叹一声:“就知道你是装的。”
她在采取行动之前,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在楚愿的潜意识之中,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希望周弦瑾受到伤害。
“知道我是装的不还是来救我了,怎么?不准备伪装身份了?”
楚愿白了他一眼:“知道我用的是假身份还敢把我放在身边,除了你别人也做不出这种事了,其实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我明明骗过了所有人,怎么就被你一眼给看穿了?”
“很简单,因为我们之前就见过面。”
楚愿恍然大悟,她的这副样貌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那晚夜探侯府被人抓包,另外一次就是假冒身份进入奴隶市场了。
既然周弦瑾说他们之前就见过面,那就只有在侯府之外的那一次了。
可是当时楚愿见到的那人,也不长现在这副模样啊?
这世上竟然有连她都无法识破的易容术,虽然不乏有那天天色太暗没法仔细分辨的原因,但楚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如此,既然你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拆穿我?”
周弦瑾神色淡然:“当然是因为,我想从你身上挖掘出更多的价值。”
这确实是他原本的想法,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时至今日,见到小六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舍身救自己,周弦瑾突然有些不想再继续骗他了。
“小六,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吧。”
楚愿迟疑了片刻之后,将自己的真名说了出来:“我叫楚愿,心愿的愿。”
“好,那从今日起,不问来路也无关归途,我愿与你以朋友之谊相交。”
对于周弦瑾的话,楚愿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毕竟现在他们算是身处敌对的阵营之中,若是有一天周弦瑾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和性别,这份友谊也会转瞬间消失不见。
如今她的武功已然暴露,两人不可能再维持着昔日的假象,所以这忠勇侯府她是待不下去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楚愿还有些疑问需要周弦瑾解答。
“周弦瑾,成和二十四年三月初五,你在什么地方?”
周弦瑾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诧异,要问别的什么年份,他可能还有些想不起来,但成和二十四年,他却记得十分清楚。
“三月初五,那会儿正值开春,我母亲带着我和长姐回扬州老家省亲去了,一直待到月底才回来。”
扬州……与京城相隔千里。
“那你可知道,有前朝有侍卫将宫中的宝物带出了皇宫,若是你得知了此事,可会产生杀人夺宝的想法?”
这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问题,问的周弦瑾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耐心的给出了答案:“宫中侍卫出宫之时都要经过严密的搜查,根本没有机会将不属于他们东西带出来。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人冒着杀头的风险将宝物带出来了,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宫中的宝物我见的多了,只要我开口什么东西得不到,何苦要杀人夺宝呢?”
在问出这两个问题之后,楚愿紧紧的盯着周弦瑾的一举一动,没有放过他任何的表情变化和肢体动作。
多年识人的经验告诉她,周弦瑾没有说谎。
不知道为什么,楚愿突然松了一口气:“周弦瑾,如果有朝一日我发现你骗了我,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之后楚,楚愿脚下步伐变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侯府之中。
这时听风从院中走了进来:“世子,外面的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留了两个活口。”
周弦瑾颔首:“严加审问,务必要问出他们背后的主子来。”
“是,世子,那小六他...?”
“随他去吧,这几日派人盯着李府,我总感觉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罢手,还有,去查查成和二十四年三月初五,京城周边可有盗匪杀人夺宝之事发生。”
“是。”
周弦瑾相信,楚愿既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来,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很有可能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的身边,甚至他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只要查清楚这件事,有关于他的所有谜团全部都会迎刃而解。
这边楚愿从侯府离开之后,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所以她就径直回了暗卫营复命。
“见过首领,属下玄己前来复命。”
“说说吧,此次侯府之行有什么收获?”言外之意是,若是没有收获,她也就没有站在这里的必要了。
不过楚愿早已做好了准备,这段时间在侯府,她也不是白白给周弦瑾当了那么多天下人的。
楚愿模仿周弦瑾的笔迹写了一封书信,甚至上面还盖有他的私印。
“回禀首领,属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