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问清楚了商队的出发时间,就把银子和人放到她这里了。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只给了十两的定金,剩下的十两要等人平安到达之后,凭她的书信去楚府领。
大婶和她的儿子商量过后也同意了,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黑心的商人,既然接了这个活,就肯定会把人送到的。
楚愿一看这大婶的儿子就是商队的领头,更加坚信自己找对了人,连忙拉着她说了不少的好话,说的大婶是眉开眼笑,拍着胸脯对她承诺绝对不会让这两人受了怠慢。
解决完春桃和柱子的事,楚愿就带着夏雨离开了,她准备在这附近找个客栈先休息几天。
流放的犯人还得关在大理寺监牢先审问几天,不会这么快出来。
楚愿归置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发现自己从并州带过来的牛羊肉这些天已经被吃掉了三分之一,糕点倒是没怎么动,马奶酒除了送给沈贺言两壶之外也没喝过。
她从空间里拿出同品类的东西把箱子装满,又额外拿出了一些厚实的被褥和粗布衣裳。
这些都是到时候要带给姨母一家人的,这些天她的任务就是和夏雨一起,把这些衣裳被褥做旧,弄成破破烂烂不引人注意的样子。
最好是再往里面缝几个暗袋,装些容易保存的吃食和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路上虽说她会随行保护,但不可能永远都会陪在他们身边,总会有自己照顾不到的地方,楚愿都得为他们盘算好才行。
现在身边没了外人就是方便了不少,对于空间的使用也没了限制,缺什么东西的时候直接从里面拿出来补上就是了。
楚愿在城门外的一处客栈里等了五天,才收到了夏雨传来的消息,这几日她日日出门打探,为的就是不错过犯人出城的时机。
按照惯例,流放犯在出城之后是可以有人来送行的,这也是押送犯人的官差收受贿赂的最佳时机。
不过自古以来这么多流放的犯人,能有人来送行的寥寥无几。
楚愿骑着马一路朝着长亭的方向驶去,后面拉着的是她刚刚从附近的村民手中买的一辆木板车。
“官差大人,请等一等,容我与朋友说几句话。”
楚愿朝着领头的官差福了福身,身后跟着的夏雨立马递上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大人们拿着买些酒喝。”
官差把荷包放在手中掂了掂,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行吧,有话快点说,一刻钟之后出发。”
“多谢大人们体恤。”
楚愿打点好官差之后,就朝着姨母一家的方向走去:“姨父、姨母、昊元表哥,你们受苦了。”
楚婷淑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来送他们,更没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外甥女。
要说这事也是经历了颇多曲折。
原先她夫君拜托的是一位要去并州办差的好友,结果没想到他临行之前突然染病。
上门来禀告的下人说,他家主人已经将去并州的差事转给了别人,而且将护送他外甥女的事也一道转了过去。
自此之后,楚婷淑这心里就没放下过,尤其是在听说了这个接过差事的人是新任大理寺少卿沈贺言之后,她更是担心的不得了。
毕竟她家可是跟这位大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真的会善待她家愿儿吗?
但事已至此,他们得知消息的时候,那位大人已经出发好几天了,现在做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只求父亲给愿儿带几个得用的人在身边,不要让她受了欺负才好。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半月,突然得到了下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大理寺少卿沈大人已经回京复命了,身后并未有女子随行。
这下陆宅上下算是慌了神,陆展直接去了沈贺言的府邸求见,只可惜他来迟一步,沈大人已经进宫,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
他只能在门外等候,好在没过多久就见到了一个身穿铠甲的高大男子,那人自称是沈大人的手下:“你就是陆展?”
“小人陆展,见过大人。”
“起来吧,沈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你家小姐在京城之外的一处郡县感染了风寒,如今不便行动,过几日身体好了就会进京。”
陆展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人没出事就好。
“敢问大人,愿儿如今身在何处,我也好派人去接她回来。”
那人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就好好在家等着吧,过几日自会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姐就是了。”
陆展带着这个答案回了家,缠绕在他们心头的疑云更甚,什么叫好好等着就是了?
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被关押了起来,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精力考虑别的。
如今他们反倒有些庆幸了,还好那日愿儿生病没有进京,只希望她得了消息之后赶紧回并州去,不要来趟这趟浑水。
如今时隔几年后再度相见,楚婷淑紧紧的握住楚愿的手:“愿儿听话,送完这一程就赶紧回并州去,不要为了我们的事做徒劳的努力。”
楚愿看到她圆润的肚子傻了眼,这是怀孕了?
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这流放之路怕是要难上许多了,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她们楚家的血脉,楚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