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的爷爷是老革命了,虽然现在已经退下来,但手上的关系还是很硬的。
楚母当初刚来随军就能进军区医院工作,就是他老人家给办的,当然她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不然以楚爷爷的性格,肯定不会让她走这个后门。
这下原本担心的物资的事就解决了大半,看这些棉花的分量,做一条棉被绰绰有余。
楚母赶紧找了家属院里几个手艺好的婶子,拿着布和棉花上了门,请她们在五天之内做一条6斤的棉被和两身干活的衣服出来。
由于楚母出手大方,给了一人半斤红糖,几个婶子都拍着胸脯说让她放心。
之后就是一些零碎的东西,什么洗脸盆、暖水壶,统统都给她带上。
楚愿十分佩服楚母的行动力,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收拾出来了两个十斤重的包裹。
这两个都是准备给她邮寄过去的,为了能赶在她之前到达吉省,楚父第二天一早就让警卫员去给寄出去了。
剩下的东西除了棉被之外都是小件,楚母都给她塞到了一个藤编箱子里,到时候提着也方便。
接下来的几天,楚愿就开始串门子。
他们这边的习俗是孩子有什么重大的消息都要通知亲友。
下乡这件事当然是其中之一,可是楚父楚母白天没有时间,只能楚愿自己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的上门通知。
先去的就是二哥和三哥家,两个哥哥一听她要下乡,着急的团团转,把家里攒的票一股脑的塞给了她。
楚愿推脱了半天,说是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缺。
而且两个哥哥家里还有孩子,尤其是三哥,今年年初刚生了老二,全给了她孩子们吃什么。
两个哥哥见她不要票,就开始数钱,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连这大气的程度也是一样,每人塞给了她两百块钱。
这次她是怎么推也推不掉了,只能收下这笔巨款。
接下来的步骤如出一辙,进一家的门,就开始一场拉锯战,最后都是楚愿落败,拿着钱票继续去下一家。
感觉自己像是上门化缘的僧人,敲开每家的门说:“施主,贫僧要去下乡了,给点钱票吧。”然后拿着一叠厚厚的钱票离开。
不过他们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而且这钱她也不白拿,将来别人家有事楚父楚母都要还回去的。
就这样奔波了两天,楚愿回到房间开始数自己的战利品。
好家伙,加起来一共一千五百元整,还有一叠各种票据,都是全国通用的。
所以她这是,凭下乡一夜暴富?
晚上楚父楚母回来之后,楚愿把钱交给了他们:“爸爸妈妈,这是这几天各位:“叔伯姑姑们给的钱,让我带着下乡。”
楚母数了数,跟她预想中差不多。
这么一大笔钱,不可能就让楚愿一个小姑娘随身带着,楚母给了她一张存折,里面有两千块钱的存款。
“妈妈再给你添五百凑个整,这两千块你自己藏好了,非到必要的时候不要拿出来。”
然后又从手里的一沓钱中数出两百:“这这两百块你带在身上,平时的花费都从这里边出。”
这就是楚愿下乡要带的的全部资金了,当然,到了吉省之后,楚父楚母每个月还会给她汇钱过去。
这也是一种威慑,相当于告诉所有人楚愿身后有强大的家庭背景,让人不敢欺负了她。
作为父母,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下乡之后的事情就要靠楚愿自己了。
等过个两三年,他们再托关系把闺女调回来。
最后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楚愿现在已经告别了父母,坐上了开往吉省的火车。
手中的行李比她预想的要多些,除了藤编箱子和一个装着被子和几件衣服的包袱之外,又多了一个装满了吃食的挎包。
这都是在车站时,两个嫂子给送过来的,让她带着路上吃,再加上楚母原先也准备了不少,所以挎包就被装的鼓鼓囊囊的了。
因为楚愿算是这一批知青当中出发的最早的,所以和她同路的人没有几个,这节车厢中除了她之外,只有两男三女是去吉省下乡的。
楚愿一一问过了,大家下乡的地点都不在一处,也就没有多聊。
连市距离吉省不远,只坐了8个小时火车就到了。
下车之后,楚愿就听到远处有大喇叭在喊接知青。
她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过去,看到了一辆拖拉机,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这位大哥你好,请问去白云村的知青是在这里吗?”
“对,你是楚愿吧,上车等着就行了。”
楚愿有些好奇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叫楚愿啊?”
“这一趟去白云村的就你一个知青。”
等待的时间,楚愿拿出一根烟递给开车的大哥,想跟他了解一下公社的情况。
这位大哥也是个健谈的,看到卷烟两眼都放光了,连忙接过来别在耳后,开始给她讲起白云村的事。
“妹子,要我说你也是个幸运的,白云村可是俺们红星县最富裕的村了,看见这辆拖拉机没?就是白云村的。”
接着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