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不是两人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解决的,至少没有皇命,霍玉诚就不能离开上京城。
于是他又回了公主府,准备继续去和母亲争取。
若是能够得到长辈的支持,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至于他们刚刚所说的一起去边关定居,只是下下之策。
回到家之后,霍玉诚迎来的却是长公主手里的鞭子,这两人不愧是母子俩,教训人的手法也是一模一样。
他生生的挨了一鞭子,背上的衣服都裂开了口子,隐隐露出血痕。
静萱公主着急地抱住他:“诚儿,你怎么不躲开?”
“母亲,诚儿惹您生气了,受罚是应该的。”
这话惹的静萱公主眼泪直掉,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看他一副要坚持到底的样子,静萱公主最终还是担心闹得太僵,会伤了她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只得松了口:
“改日把那名女子带来府上做客吧,让本公主也见见到底是何许人也,能把我儿迷得晕头转向的。”
霍玉诚直觉这话不太对劲,母亲这意思不像是要请人来府上做客,倒像是要找楚姑娘的麻烦呀。
他赶紧把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母亲你别急,楚姑娘还没同意儿子的追求呢,所以你想见未来儿媳妇,还得再等等。”
现在只能先拖一时是一时了,若是真的让母亲见到了楚姑娘,肯定会有诸多刁难。
静萱公主从未想过,儿子跟家里抗争了这么久,甚至不惜挨上一鞭子,竟然还处于单相思的阶段。
这让她对于这个女子更加好奇了。
其实,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每个女子心中的梦想。
但即使她贵为公主,也没有得到驸马独一份的爱。
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样一个女子,让自己的儿子扬言一生只娶她一人。
这些天她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娶妻生子是儿子自己的事,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
只是还没等她彻底想明白,就出了这一档子事,她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儿子,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去钻狗洞。
最近发生的令她震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得好好消化消化。
霍玉诚看到母亲的态度有所松动,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嘛。
于是这几天,他在家里当起了一个乖儿子,每日晨昏定省片刻不敢耽误。
这也让静萱公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自从儿子15岁上了战场之后,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她在家中日日忧心,生怕哪天就收到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因为她的姐夫,当初就是死在了蛮夷人的刀剑之下。
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儿子终于活蹦乱跳的回来了,虽说儿大不由娘,但是只要看到他能平安快乐,她这个当娘就应该知足了。
至于子嗣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头疼吧。
霍玉诚这些日子的功夫没白费,终于在第五日的辰时,他们在一起用早膳。
“诚儿,这些日子你的决心母亲也看到了,今日你就出府去吧,堂堂靖远王还有追不到的女子,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多谢母亲成全。”
他火速命人收拾了东西,要回外城的宅子里住。
一对有情人终于能够见面,在回去的路上霍玉诚就开始幻想,楚姑娘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冲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惜事与愿违,他在半路被人拦下来了,是来召他进宫面圣的内侍。
不过就算是他此时回去,也是无法见到楚愿的。
因为就在昨日,楚阳回来了,姐弟俩来了个彻夜长谈,如今楚愿才刚刚进入梦乡呢。
起因是马上要到今年的春闱,楚阳想下场参试,但是夫子却劝说他再等等。
楚阳心中十分纠结,所以向书院请了假回来,想问问姐姐的意见。
楚愿问他:“若是现在下场,你可有把握?”
楚阳想了想,确实有些底气不足:“在书院读书时,夫子总夸我学问做得好,比班里的其他学生都有灵气,但是为什么他们都能下场,偏偏我还要等呢?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
听了这话,楚愿就明白了,这是小孩子的好胜心在作祟。
他是怕到时候大家都有了功名在身,反倒是他这个时常被夫子夸奖的人还是一介白身,低人一等。
楚愿与他畅谈了彻夜,把其中的道理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
夫子不让他今年下场,是对他抱有更大的期许,常人的终点可能就是举人,或者厉害一点的也许会成为进士。
到时候寻一个外派的差事,在上京城之外的地方做一辈子的县令,这已经是常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但是楚阳不一样,他有满身的才学,在夫子的悉心教导下,再过三年,说不定能高中状元。
到时候可以进翰林院谋个差事,要知道内阁大臣多半都是翰林院出身,若是能进内阁,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到时候爹娘和大哥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