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宁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跑出书房,拦住他的去路。
“卓宁。”
陈京墨没接,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她的脸庞。
“你真的想跟我离婚?”
他虽然对卓宁颇有不满,但他从未想过跟她离婚。
既然已经入了陈家的门,就是他的陈太太,这一辈子都是他户口本上的妻子。
“陈京墨,你在装什么大尾巴狼?既然你跟池鲤是真心相爱的,那我自动退位不破坏你们之间的良好姻缘,你不是应该成全我吗?”
卓宁猜不透陈京墨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真的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别磨叽,难不成等到我一脚踏入土的年纪,才想着娶你的心上人?”
两人站在走廊,一时间僵持不下。
另一边,池鲤跟光头佬的洽谈也并不愉快。
“池小姐,时间差不多了,你如果还是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那我们下次就是警局再见。”
话音刚落,光头佬冷哼一声,刚想挂断电话站起身,被池鲤急忙喊住。
“有话好好商量,你何必要闹成这样?”池鲤内心气个半死,表面还是得好言好语相劝。
看出她急了,光头佬又不紧不慢地坐了回
去,跷起二郎腿,冷眼看着她的回应。
“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可能把你丢在监狱里不管?”池鲤先表明自己的态度,确保自己的立场跟光头佬是一致的,让他尽管放宽心。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不然,你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
“探视时间到。”
就在这时,狱警赫然出现打断他们的交谈。
池鲤不得不放下听筒,看着光头佬跟着狱警离开。
“这个老东西,还真自己当成葱,敢威胁我!”
作为这件绑架案的受害者,池鲤只能亲自去警局签署了谅解书。
“池小姐,你确定考虑清楚了,这群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警察忍不住提醒池鲤。
“他们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都是家里养家糊口的顶梁柱。我想想,还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池鲤把自己塑造成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人,成功获得他人的好感。
“不过我记得当时有人受伤了,还得问问他们的意见才能下定论不是吗?”
她站起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光头佬待在狱中,得知池鲤已经给自己签署了谅解协议,以
为自己马上要被放出看守所。
“我什么时候能走?”
“你在想什么?狱警冷笑:“警方那边已经提交对你进行故意伤人的申诉,估计过几天法院会提审,然后进行判决。”
“什么!”
光头佬宛如晴天霹雳。
好不容易等到探视时间,一跟池鲤见面,就忍不住咆哮。
“你是不是在耍老子?信不信等我出去弄死你!”
他一拳捶在玻璃窗上,发出一阵砰的声音,吓得池鲤瑟瑟发抖。
“我已经费尽心思想把你弄出来,是你自己把人打成轻伤二级,我哪有什么办法?”
池鲤诉说自己的委屈,低垂着眼,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我把我弄出去!”
光头佬从未想过自己要因为这次绑架而坐牢。
“你难道忘了,当时你绑架我,还伤了谁?”池鲤故意把火往卓宁身上引,希望光头佬认清自己要对付的人到底是谁。
……
卓宁逐渐失去耐心,刚想要开口,陈京墨从她手里接过离婚协议书。
难不成他想通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
陈京墨轻笑一声,当着卓宁的面,再次三两下撕毁
离婚协议书。
“我偏不如你的意。”
白色碎纸条在卓宁面前洒落一地,好在她早有准备。
卓宁不紧不慢又掏出厚厚一叠,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要是想撕,尽管你是个够,反正等会我可以再打印十份。”
陈京墨气得胸闷,没想到卓宁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陈家。
“陈总,我知道你平时日理万机,明明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你总是故意拖延?”
陈京墨突然冷脸步步紧逼,吓得卓宁往后连退了两步,后脚跟抵在门旁,无路可退。
“在陈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异。你要是真的想要离开我,现在自我了断,可以放你自由。”
他左手撑在卓宁身后的那面墙,冰冷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边,仿佛地狱正朝她招手。
“你……陈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卓宁赫然意识到自己踏进陈家,如同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还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现在你知道了,也不迟。”
陈京墨十分满意她的反应。
卓宁攥在手里厚厚一沓离婚协议,即使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吃这个瘪。
“那我作为你名义上
的妻子,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