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从他身旁掠过,雄厚的内力带着杀招朝黑衣人去:“把东西还回来。”
黑衣人没有回头而是灵活的往右边地上一滚避开杀招,黑衣上沾染了泥土和潮湿的树叶,她狼狈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去,许长宁抹了把泪,珠子到手时她就放进了空间,结果大茅水灵灵的开始升级了,就是可怜了她,升级时她进不去啊!
真要了老命了!
拳风袭来她蓄力回头对上一掌,高桥没想到此人的内力竟如此强悍,一掌便震的他落后了十来米距离,山路难走,可此人健步如飞像是习惯在山中行走一般。
许长宁从腰间掏出毒粉朝后撒去,赫连非和高桥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她微微松了口气直直的往前方通往另一座山的吊桥处跑去,可下一秒她睁圆了眼睛。
我去!
有埋伏!
吊桥的那一头燃起了火把,这下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腰部落崖时撞到峭壁处的树上,她费了好些时间才养好了些,身后传来风声她歪头躲开,可锋利的剑气还是割断了她脸上蒙着的布,赫连非紧紧盯着他的脸,看到的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而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女子从高桥背上醒来,顾不得脖颈处的剧痛,第一反应是摸胸口处的凸起,没有!
高桥察觉到她的动静,低声道:“统领,东西被那小贼拿走了。”
“杀了他!”
女子怒喝一声整个人暴掠而起,轻功竟是比高桥还略胜一筹,手随意的一挥宽大的衣摆处射射出无数毒针冲着许长宁而去,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长鞭,许长宁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堪堪避开毒针,后背却被重重地抽了一鞭,她咬住唇才没让自己吐出血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
反手拽住长鞭用力一扯,她对着女子咧嘴一笑,运着力道把鞭子抽了回去,断了的鞭子回头时带着两倍的力道朝着女子抽了过去。
啪。
断鞭抽到了高桥的后背,他把女子护在了怀中。
许长宁轻轻啧了一声,抬脚对着赫连非踹出一脚,他被踢飞重重地撞到树上压断了好多枯枝,跌落到地上吐了好几口血,他捂着胸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踢碎了,呼吸间都带着针刺般的窒息感,冷汗从脸颊滑落他抬眸望着踏上吊桥人的背影,咬牙站起来走了过去。
吊桥因她奔跑的动作剧烈摇晃着,但她不能停,期盼着前方之人只是过路人,吊桥踏板间距下是化不开的黑色,她白日有看过,底下是干涸的河道,要是掉下去就没从崖底落下那么好运气了。
身后长剑劈吊桥绳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劈在她心头,吊桥剧烈的颤动,许长宁拉住绳索回头看了一眼,他三人没有追过来。
女子恶毒的声音传来:“你摔死了倒是省的我去找你。”
话音刚落,吊桥那头猛然下落,许长宁双手紧紧拉住绳索脚下一空随着绳索晃荡下去,她苦笑一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猿猴泰山一般,不,像只猴一般在这里荡秋千,呼啸的风声吹的她睁不开眼,失重的感觉桎梏着她的心脏,她一遍遍喊着大茅,想从空间里拿东西都没回应。
就知道有求必应是掺了水份的!
借着月光看着前方山壁越来越近,她弓起身子试图防御,不知哪来的飓风把她整个人吹的翻了个面,她的后背再次重重撞到山壁上,她没忍住痛呼一声。
上方不远处火光重重,她咬着牙粗着嗓子喊:“上面的兄弟,我愿拿出百两黄金只求你们救我一命!”
粗狂的声音响彻山谷,女子眯着眼看着远处挂在峭壁上的人,她冷哼一声,高桥立马会意提气对着对面喊:“抓住此人,我等奉上万两黄金!”
许长宁没忍住张嘴发了几句电报:“草(一种植物)!你们怎么能抬高物价,小爷命哪里值这么多钱!”
“欸上方的兄弟,他们是骗你们的,他们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小爷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对面接着喊:“抓住此人,我等奉上十万两黄金!”
绳索被人往上拽,她黑着脸从袖中掏出匕首,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杀了。她仰头看到火把的光,眉眼一压蓄势待发,但没想到吊桥年数已久她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绳索断开,身子直直的往下坠她不知为何叹了口气,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好多人的身影,她的父母她的家人好多好多人,还有她的桃桃和她……深爱之人。
呼啸猛烈的风声在耳边作响,她再听不到其他声音,发带被风割断长长的发丝包裹住她的脸庞,血液沸腾起来冲刷着她体内的每一部分,胸腔处那颗还在跳动的心高高悬起,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死亡时刻。
“……诚之。”
她觉得漫长的过程其实只不过才过了几息,腰间被有力的手臂揽住她唰的睁开眼睛,可发丝扑打在脸上她什么都看不清,寒风穿透她的身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身旁人更加用力的拦住她的腰身,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有人低沉又坚定的答:“我在。”
我在?
她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抱住他的腰,抖着嘴唇唤他:“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