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玥额间出了一层虚汗,她心下惊恐,阳光下夺目刺眼的枪头朝她胸口刺来,赫连非扯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后一带,长枪越过她刺穿了赫连非身上的斗篷,他只觉喉间一紧,斗篷竟被长枪直接挑飞。
蓝玥回头看到赫连世子脖颈间被斗篷的系绳勒出一道明显的血痕,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许长宁,长枪上赫连非的斗篷在寒风中摇曳。
女子的手指在枪身上轻轻一敲,斗篷被力道震得掉落在她脚下,众人只瞧见她嘴角含笑脚稳稳地踩在斗篷上,还慢悠悠的把鞋上沾到的雪蹭在上头。
赫连非低头看着胸口被长枪刺破的洞口,若是仔细看还能透过破洞看见他内里的肌肤,只差一点他就被她捅穿胸口了,抬眸对上女子的面容,他沉默了。
没有发怒,没有生气,只是这么一直盯着她。
“蓝小姐这回你可不能再躲了。”
许长宁手持红缨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伴随着呼啸的破空声,她脚尖轻点再次飞身刺来。
蓝玥惊叫一声,求生的本能让她来不及细想,抓住旁边丫鬟的手臂把人拉到自己身前,丫鬟满脸的恐惧却没有动,任由小姐拉自己做挡箭牌,许长宁眸光微闪,空中一个转身越过二人和赫连非打了起来。
侍卫们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个是世子,一个是他们南明的郡主,此时不知该帮谁。
刹那间,周围的白雪因他们打斗的动作飞舞起来,他们的动作很快,看客们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知该看谁,也不知谁占上方,北越人素来好战,此时的赫连非也被许长宁激起了血性,一脸兴奋的和她交手,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不知是否因为她在运气,所以花香变得很浓。
他举剑横在胸前抵挡住她的长枪,虎口被她的力道震出了一道道裂口,细微的鲜血一点一点溢出来,他差点没能握住剑,眼前人并不打算放过她,一招接着一招打得他节节败退,他们站在台阶上本身就不好实战,如今又要顾着台阶又要顾着她的进攻,一个晃神长枪直逼他面门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赫连非脸色猛地一变,到处飞舞的白雪落在台阶上他一脚踩上去打了滑,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影从他袖口飞出。
“小五!”
来不及了,蛇身被许长宁钉在了长枪上,看客们冷汗都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条蛇在枪头上剧烈的翻滚扭动,冰冷的蛇眼死死盯着持枪的女子想拼劲全力咬她一口,可蛇血顺着枪头落在台阶上。
“怎么台阶变颜色了!”
“这是一条毒蛇啊!”
看客们再不敢靠近一步,很有默契的往后退去。
许长宁甩出长枪,蛇身在赫连非眼前断成了几节。
“赫连世子真不愧是北越人,走哪都揣着毒蛇,不知世子进宫见吾皇是否也揣着蛇?”
“你休要胡说,本世子进宫从未带过!”
“哦。”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明显的不相信他的话。
许长宁不再理会他,持枪走向蓝玥,枪头上沾着毒蛇的血,蓝玥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跌落在地。
“本郡主与蓝小姐同为女子,我本不愿为难你,更不愿在他国人面前伤你,毕竟我们同为南明子民。”
蓝玥白着脸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长宁把枪头上的鲜血蹭在地上的斗篷上,又当着赫连非的面把枪头顺着边上的积雪来回滚了滚,直到蛇血都被清理干净,她还嫌不够,拿过竹筒把里头的水浇在枪头上清洗。
“你杀了我的蛇!”
赫连非看着地上的蛇段,胸口一阵阵的疼,小五和他相伴多年就这么死了。
“它想咬本郡主,难不成要本郡主站在这给它咬?”
“我喊它,它不会咬你的!”
小五感受到他有危险才出来的,他唤它时它的动作已经慢下来了,可这女人竟如此狠心。
“哦,本郡主不信你。”
赫连非怒极反笑:“如果是柳诚之养的蛇,你也杀?”
许长宁瞬间变脸,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屎,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刺耳嘲讽:“你这是拿自己与我夫君比?”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也配?”
“红缨我们走,跟这种不带脑子出门的玩意儿说话很容易降低智商。”
赫连非气的两眼发黑,不仅和他动手,还杀了他的蛇,还要侮辱他,在她眼里他就这么一文不值?
宿醉的蓝百泉还没睡多久,就被小厮喊起来说看到大小姐出门,又追着赫连世子去了,他急急忙忙的纵马寻来,上山时与许长宁擦肩而过,他行了一礼后又急匆匆的往山上走去。
“世子受了伤,蓝玥给世子上些药吧?”
“玥儿。”
蓝百泉看着站在一处的两人,微微皱眉但还是礼数周全的给赫连非行了礼。
“娘让我来接你。”
蓝玥不动,娘并不知道她来禅隐寺,抿着唇可怜兮兮的看了眼赫连非,赫连非蹲下卷起地上脏兮兮的斗篷,把小五的尸体捡起来包好,语气淡淡:“既如此你先回去吧。”
“世子!”
蓝玥想追上去被蓝百泉一把拽住,他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