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走进一人,丫鬟凑到裴念身边低声道:“二小姐,二公子让奴婢来说一声,大皇子妃带着蓝家小姐前来参加喜宴。”
裴念的眉头瞬间皱起,大皇子妃上回带着邓今仪去了玫瑰庄园,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刺杀,邓今仪蹲了大牢这回她又带了蓝玥前来,大皇子妃究竟想干什么。
丫鬟退出去后,李婉放下手中的汤勺,扶上裴念的手:“阿念别担心,若再出什么事就太明显了。”
许长宁坐在一边慢悠悠的吃着葡萄,这些人真是好笑,即使每次事情都办不成还偏要出现在她们面前恶心自己,用帕子拭去指尖的汁水,转头吩咐道:“红缨,你留在屋中势必保护好世子妃。”
嘉宁郡主突的起身吩咐了广平王府的侍卫保护好李婉,又按住想要起身的许长宁:“我去瞧瞧,你就别去了。”
长宁都快生了,若是出门被什么冲撞了可怎么得了。
“小柳大人不一起喝一杯?”
裴翊似笑非笑地盯着在喜宴上只喝茶水的男子。
“大殿下见谅,微臣的夫人生产在即,微臣怕饮酒误事。”
裴朗坐在一边喝着酒默默打量着四周,淮南王府的婚宴来参加的官员自是不少,可大多数都是小官,淮南王也不生气,来参加的皆是以礼相待,让那些小官员们受宠若惊。他预料中的那些高官几乎一个都没来,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从小在宫中他便知道太上皇素来疼爱的便是他这位十皇叔,若不是十皇叔成亲日中毒后自请离开京城,太子之位怕是不一定会落在他父皇头上,这也是皇祖母不喜淮南王的原因。
那个金光闪闪的椅子,他不相信没有人不想争,淮南王怕是在装傻背地里韬光养晦吧。
听说父皇这几日心情不佳,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还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裴衡看到一群人围攻他姐夫,他摸了摸肚子,里面是姐姐给他的强效解酒丸,可以让他千杯不醉。
“阿衡敬大皇兄二皇兄一杯。”
“衡哥,你怎么跟阿钰抢呢。”
裴钰一屁股挤开裴衡,笑眯眯的凑了上来,脸颊上的刀疤在烛火下还是有些明显,他也不在乎其余人异样的目光连个面纱都没带,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每天还招摇过市的,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广平王府的世子毁容了。
“小孩去那一桌!”
裴衡挤上来朝着裴钰丢了一句,裴钰瞪大眼睛拽住他的胳膊:“你说谁小孩!我不小了!”
“欸欸欸,别挤别挤。”
哗啦。
酒杯洒落在裴翊和柳诚之的衣摆处,四周安静了一瞬,两小子瞬间站直尴尬的笑了笑,转头对视间全是劈里啪啦的火花指责对方做错了事。
几人离席后正巧碰到许长宁和嘉宁郡主,柳诚之见阿言身边伺候的人不在微皱眉头,大步走过来扶住她。
嘉宁郡主看了看面色不好的裴翊,又看向犹如两只梗着脖子的斗鸡二人组。
“出了什么事?”
裴衡立马当先道:“我说小孩不能喝酒他非要冲上来喝。”
裴钰稳定发挥,眼泪水掉就掉,他不看自家姐姐而是看向许长宁,红着眼眶委屈的很:“长宁姐姐,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你别怪衡哥。”
院子里一阵冷风吹过,厅内把酒言欢厅外沉默无言。
裴翊瞥了眼那对恩爱夫妻,也不耐为难两个堂弟:“罢了,先带本殿去换身衣裳。”
王府的下人恭敬地领着裴翊走了。
许长宁低头看柳诚之的衣摆,借着光看到上头深了一片,拍拍他的胳膊:“你也去换一件吧。”
他还想说什么被女子拦住:“我还得训弟弟呢。”
……
裴衡裴钰站在一处,紧张的望着面前的两位姐姐,虽然她们什么都没说,他们就有种来自灵魂的压制。
嘉宁郡主转动了下手腕裴钰吓得抱头大喊:“姐别打别打。”
裴衡见此嗤笑一声:“胆小鬼。”
回头对上自家姐姐看透一切的眼神,他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最终还是腿一软上前搂住姐姐的胳膊开始撒娇:“姐姐~别生气嘛~”
裴钰抱头的间隙瞪了裴衡一眼,到底谁是胆小鬼,谁没骨气,他竟这么谄媚!
许长宁用手指点了点裴衡的额头,她知道裴衡素来懂事,今日弄脏了裴翊和诚之的衣服定是事出有因,只是这到底是婚宴,裴翊又是皇子。
“等会要和大殿下赔罪知道吗?你是淮南王府的公子,今日又是大哥的婚宴,万不可出差错。”
“知道了姐姐。”
许长宁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宴厅,余光处有道人影闪过朝另一边走去,若是她没有记错,那条路也通往客人更衣的地方,她拍拍裴衡:“大哥还在里头,快去吧。”
裴衡走时还及时解救了被嘉宁郡主训的裴钰,两人站在一处活脱脱的一个不高兴,一个哭啼啼。
嘉宁郡主对此也很无奈,她就这么一个弟弟,从小就爱哭跟个妹妹似的,好不容易上回赛龙舟看他硬气了一把,结果回家便看到他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床上,手上身上腿上全覆着止痛的膏药,屋内全是药香,还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