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兆因吸食五石散被夺了爵位打入了大牢,邓今仪产下了一名男胎后吓坏了盛府所有人,只因这孩子生有六指是不祥之兆。
可怜邓今仪来不及坐月子就被一同关入了大牢,任凭太后在皇上面前如何游说,皇上都没收回成命,太后没办法只得传信给国公府,刚出生的孩子也被送回了国公府照料。
那晚过后醉梦楼就被封了,一箱箱五石散抬出来百姓们才知道醉梦楼中竟有多年未见过的五石散,人人痛骂不已。老鸨受不住刑罚又不肯透露背后之人,自裁于牢中。醉梦楼的姑娘们为了减轻责罚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是老鸨管的严,她们说的没一句帮得上忙的。
除了那日和许长宁说见过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她说的话引起了萧风和李琰的注意,再加上有人明里暗里给出的一点指引,醉梦楼最终还是和北越国扯上了关系。
盛兆的罪责再加了一层,恐有叛国之嫌啊。
太上皇宫中没有搜出任何不好的东西,可太上皇迟迟不醒,有人私下里猜测太上皇是不是中邪了。许长宁一连多日住在宫中,和太医们还有苗疆的苗医想尽了各种法子都没唤醒太上皇,皇上最终决定让天星子在宫中做一场法事,明面上说是公主受了惊吓为此压惊,其实最终目的是为了给太上皇驱邪。
淮南王和王妃就是在这个时候到了京城,得知太上皇昏迷不醒连王府都没回去直接进了宫。
“臣弟拜见皇上。”
淮南王恭敬的跪下,好久没见自己这位大哥,今日一见倒是憔悴了不少,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京城着实乱得很。
“事情你都知道了。”
皇上揉了揉眉心,下意识地动了动酸痛的脖颈,抬眼时落在淮南王身上的目光多了些审视。
“臣弟进宫的路上都知道了。”
说完他又连磕三个头:“臣弟真心感谢皇上对臣弟一家的维护之情。”
“起来吧。”
皇上知道他这弟弟惯会拍人马屁也会哄人,他认的女儿许长宁就和他一模一样:“你坐过来,朕有话与你说。”
……
“瘦了。”
淮南王妃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怀着身子还要在宫中来回奔波操心,她搂着女儿一同坐在贵妃椅上,许长宁鼻尖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精神松懈下来头一歪枕在妈妈肩头还抱着她的腰,低低唤了声:“妈妈。”
“宝宝可有闹你?腿脚可有肿胀?最近胃口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一连串的问话让许长宁直接笑了出来:“言女士,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啊?”
“别贫嘴,快说。”
“遵命妈妈,宝宝很乖没有闹我,腿脚有些肿胀感但还能接受,胃口方面您知道的,我胃口一向很好,至于睡觉确实没怎么睡得好,我有些认床。”
环顾四周见没人后,她接了一句:“主要老公不在身边,所以睡不好。”
淮南王妃低着头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神情,脸颊消瘦了些,眉宇间也多了些疲惫之意,虽是笑着的但她知道阿言素来懂事,肯定是不想让她担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两人凑在一起低语,画面看起来十分温馨。
而太后本就白了的头又白了几分,陈太医打好腹稿才顶着太后的威压开口:“太后娘娘,微臣倒有一位人选。”
跪在一边的温太医瞥了他一眼,这老家伙定是故意的!
“能去除小公子的六指,并能保证小公子安危的医者怕是只有长宁郡主了。”
不管是她做了手术治好了静公主,还是给婆母关筝做的那什么剖腹产手术还能母子平安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只是郡主和盛夫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想让郡主给小公子做手术还得皇上和太后开口施压才行。
太后听了他的话也没生气,而是沉默的掰弄着护甲,过会儿竟是笑了:“哀家知道了。”
陈太医提了这个建议但太后迟迟没有下旨,温太医每日也是提着一颗心来上职,他把消息传给了郡主只希望郡主避开此事,虽说救人一命胜在七级浮屠,但有关邓家之事郡主还是莫要再牵扯进来,否则不知会生出多大的变数。
今晚是月中十五,宫中按照天星子道长的吩咐摆放了不少东西,从祭台到祭品一应俱全。许长宁跟着永福宫上下来了此处,周围阴风阵阵,漫天的黄纸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裴静看到穿着黑白道服的天星子吓得扯住许长宁的手,许长宁反握住她的手拍拍示意她别怕。
天星子立在祭台前,抬手一挥铜板竟在空中没有任何支撑的立着,只这一招便让皇上太后等人内心惊叹不已,许长宁眉毛一挑,没想到他天星子还真有几分真本事。
他手捏符纸大喝一声:“天地玄黄,万法归一,吾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三茅真君降临,以符为凭,以香为引,驱邪于此,速速退散,急急如律令!”
从符纸中燃起一丝火苗,紧接着祭台四周发出轰的一声,一个火圈出现在众人面前,把天星子和祭台圈在其中,裴静惊讶的捂住嘴巴,裴朗裴翊看着窜动的火苗不知在想什么。
耳边好似听到各种各样陌生怪异的声音,尖锐的,低语的,哀伤的,怜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