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府夫人去长宁郡主以死相逼,求长宁郡主前去蓝府为其夫君诊治,不想半夜府中来了一批似是寻仇的黑衣人,从蓝府抬出去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长宁郡主受了惊吓昏迷,经太医诊治才知道原来郡主怀了身孕。
蓝山海父子被皇上派人看管,他们的病也有人接手为其诊治,可怜蓝大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清醒没多久又陷入了昏迷,蓝百泉看着外头重兵把守的院落,心底更多的是迷茫,爹是背着他们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吗?还有娘被贼人掳走,至今没有消息。
府中下人的身契来历被查了个底朝天,蓝雪本意是看蓝玥的笑话,可如今笑话没看成,她们蓝府却成了整座京城的笑话和谈资。
“二姐,我们该怎么办?”
蓝岚拽了拽双眼发直的女子,她真的害怕,那日萧统领说了黑衣人手里的东西和刺杀皇子的那批人身上的是一样的,来蓝府的黑衣人又对爹和母亲很熟悉,她怕爹卷进了某种政治斗争中。
那可是要砍头的!
往日里热闹的蓝府这几日静悄悄的,下人们人心惶惶,面对官爷的盘问自是不敢多加隐瞒,可蓝大人谨慎的很,连他最亲近的心腹都不认识那黑衣人,蓝大人又尚在昏迷,下人们盘问过了便来找后院的姨娘小姐,蓝百泉身子未好,他们像是熬鹰一般一日来四五回,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回话。
起风了,府中的树被吹得沙沙作响,初春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少许绿叶也在狂风中吹落的干净,蓝雪被妹妹扯了下,回过神看着远处空中叠卷在一起的厚厚乌云,正往整座京城上空飘来。
“要下雨了。”
她呢喃道。
蓝岚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惊雷,她吓了一跳。
“二姐,不如我们带着姨娘跑吧。”
“跑?”
蓝雪沉默片刻,复又笑了起来,像是在自嘲:“我们姓蓝,能跑到哪去。”
放在窗台上的手一寸寸攥紧,她的手因常年做刺绣,上头看得见的针孔看不见的针孔数不胜数,是一双触碰自己脸颊自己都会嫌弃的粗糙的手。
“二姐,我们会做刺绣,姨娘们会做些吃食,就算不在蓝府我们也能养活自己。”
蓝岚年纪小,但素来对蓝山海没什么感情,她姨娘先前是蓝夫人身边的婢女,只因蓝山海看中了她趁着醉酒强要了姨娘,不论姨娘如何解释蓝夫人就是不信她,若不是查出身孕姨娘怕是早就死了。
夫人不待见她们,她们一直和二姐和琴姨娘住在一起,在这小小的院落里蓝岚过的还算不错,大家都很疼她,小时候她顽皮躲在床底,想着等姨娘进来吓一吓她,可姨娘是哭着进来的,后面还跟着琴姨娘。
“琴姐,他成亲了。”
姨娘哭的肝肠寸断,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哭声,只知道等发现时自己脸上已沾满了泪水,琴姨娘关好门窗,轻声细语的安抚姨娘。
“绿娥,他等了你十几年,可这世道不公有情人不能相守,算了吧。”
绿娥哭倒在她肩头:“就差一步,我就能嫁给他了,琴姐,我恨啊!”
琴容直叹气。
蓝岚那时才知道原来姨娘早就心有所属,并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蓝夫人已经给了姨娘身契,可就在离开蓝府得前一晚她被蓝山海侵占了。
她距离自由只差一步,就这一步让姨娘郁郁不得欢这么多年。
思绪一闪而过,屋外已是狂风大作,二人站在窗边的情形被守在院门口的官兵看在眼里,他狐疑的盯着二人,半晌招来人吩咐道:“把她们看紧了。”
许长宁那日只是为了找借口早点回家所以才假装昏迷的,蓝府的事一看就不简单,她们还是不要去沾得好。
裴黎坐在边上目光灼灼得盯着她的肚子,在妹妹不知第几次望过来的视线,他勾唇笑了。
“原来做舅舅是这种感觉。”
许长宁无语的视线停留在水榭四周,裴黎差人搜寻来几大箱孩童的玩具,说是送给未来外甥外甥女的。
“哥哥,它现在手脚都没长出来呢,你是不是送的太早了?”
裴黎扬眉,对她的话很不赞同:“你怎么把我外甥外甥女说的这么奇怪。”
手脚还没长出来,听起来像是只长了身子和头似的。
“俗话说外甥像舅舅,我这个做舅舅的,自是要好好疼爱他们的。”
许长宁沉默了,他是不是忘了她们并非同父同母啊。
“哥哥,今年十月你和婉婉便要成亲了,爹娘应该会来吧?”
皇上若不下旨淮南王和王妃是不能进京的。
裴黎摩挲着茶盏的边沿,脸上笑意不减:“爹娘会来。”
说着话锋一转又把话题转到了她身上:“怀着身子的人别操心太多,宫里的人已经知道你怀身子的事了,还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你少出门知道么。”
顿了顿,像是不放心:“罢了,百合你替你家郡主收拾收拾东西,我带她回淮南王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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