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事情是你传出去的?”
皇上掀开眼帘看着容王,容王放下茶盏:“是我。”
“邓今仪想杀长宁。”
他的双眸没有任何波动,严谨的阐述事实。
门外传来呜呜声,行刑的某位宫女被塞住嘴绑了过来,被压着在殿外跪下,她整个人犹如受了惊的鸟,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奈何“翅膀”被绑住了动弹不得,她逃不掉。
冰天雪地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双腿跪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被地上的雪浸湿了,好冷。
皇上叹口气:“长宁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激进了。”
明明可以采用更聪明的法子,可她偏偏就喜欢当场就怼,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留,太后知道她挨了二十杖面上的神色才好看些,还让他派人去许宅教导许长宁基本礼仪。
“皇兄,若不是因为我长宁也不会在乡野间长大,从小没有接受过到贵女的礼仪教导,可恰恰如此她没有她们那么多的小心思。”
“她和邓今仪等人不一样。”
“皇兄,我们为何不能对她宽容一些。”
见他这么说,皇上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容王,皇家颜面不可随意被人侵犯。”
许长宁几乎日日在雷区上蹦跶,就光昨日的事,他这个做皇帝的没当场治罪已是宽厚。
容王沉默许久,道:“盛兆妾室邓今仪当场刺杀郡主,请皇上下令捉拿邓今仪。”
岑公公吓得连头都不敢抬,门外传来人声,竟是太后来了。
“容王这是何意,哀家的外孙女又如何招了你的眼。”
宫外的事她都知道了,听到许长宁挨了打还要强撑着去盛府,这不是自找的么。
不等容王回答,太后示意身后的嬷嬷上前:“皇上,这都是宫中的老人了,容王既然在这就辛苦你把人带到柳府去。”
“母后,长宁还在养伤。”
容王没有应下此事。
太后却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那就先呆在柳府,等她伤好了再学礼仪。”
“母后!”
眼看容王神情都变了,皇上抢先一步:“岑中意,你去。”
“奴才遵旨。”
岑公公带着五位教导嬷嬷退了出去。
太后不理容王是如何心里不舒服,而是看向皇上:“皇上,今日许长宁去盛府……”
话还没说完,皇上淡淡应了一声:“是朕让她去的。”
太后皱眉:“皇上可知她今日在盛府做的事。”
“朕知道。”
“她此举实在太过放肆……”
她的话又被打断,皇上面上沉静:“是朕让她去的,事情是朕让她去做的,母后有异议?”
“皇上!”
太后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送太后回宫。”
皇上下了逐客令,太后还没说几句话就被请了出去,跪在雪地里的宫女看到太后出来呜呜呜个不停:太后救命。
然而太后自己还在气头上压根顾不上看她,就算看到了太后也只会装看不见,一个宫女而已。
宫女眸光涣散,全身已经冻得青紫,守在殿外的人看她这样心里猜测她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御书房里。
皇上看容王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不过几个教养嬷嬷,那丫头应付的过来。”
许长宁要是真的听话认真学规矩才怪,不把人打出府都算是给人面子了,更何况她还有免死金牌。
他应下也不过是稳住太后的权宜之计。
“至于今仪,你看着吧,自有人制她。”
盛家没钱了,盛家人不会放过她的,她就算被逼着也会被逼回邓家,邓家还有邓晚秋。
有些事急不来。
半夜,许宅的门被敲响。
今晚守夜巡逻的是言淼桃十二等人,打开门一看竟是宫里的人,岑公公身后的五位妇人昂着头不屑的看了几人一眼。
“主子,夫人,宫里来人了。”
许长宁趴在枕头上刚睡没多久就被吵醒了,男子温柔的摸摸她的,起身穿衣服。
“阿言,你先睡。”
却不想来人实在蛮横,领头的教养嬷嬷梗着脖子:“小柳大人,太后娘娘命我等前来,是教郡主规矩的。”
柳诚之目光微冷,岑公公上前小声的和他说了几句。
领头的妇人一步不让:“小柳大人,我们还没见过郡主。”
男子转身,目光如利刃死死盯着她:“本官的夫人已经歇下。”
“看尔等行径,怎么,是想硬闯?”
“奴婢不敢。”
她思虑片刻:“请小柳大人给我等先安排住处吧。”
柳诚之却不打算应下:“府中地方小没有多余的屋子。”
岑公公冷汗直流,这夫妻俩真的个个脾气硬。
前方的屋门打开,女子慢慢走了出来。柳诚之顾不上其他的快步上前,百合拿来斗篷给郡主披上。
“怎么起来了?”
他给她戴上帽子遮住风雪,许长宁白着脸靠在他身上往前走去。
“听到太后娘娘派了人前来,我得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