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的医术头一次遭到质疑,场面一度很安静,白七眼都红了张嘴想替郡主说话,许长宁冲她摇摇头。
“是我学术不精差点害了白家主性命,圣女是我南明国的贵客您的要求我同意,劳烦岑公公公回宫禀告皇上。”
岑公公冒着大雪回了宫,但其他宫人还是留在了白府,说是侍奉圣女。
“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治病,他若是扛住了我会让人把他送回苗疆调养,若是他扛不住死了,你答应我的还是得做。”
许长宁转头看向白父:“白叔。”
白父抹了把脸不敢下决定,他真怕白璟扛不过去。
此时床上的人努力睁开眼,强烈的眩晕感已经褪去,眼前的世界还是有些模糊的残影。
“开始吧。”
虚弱的声音响起。
白父跌跌撞撞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白璟惨白着脸冲他安抚一笑:“我总得给你养老送终。”
他的目光越过白父望向站在一处的夫妻:“诚之兄拉着脸做什么。”
说了三句话像是耗尽了他的力气,他喘了几口气:“郡主医者仁心,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刚说完侧过身子剧烈的咳嗽,鲜血又开始往外流。
宫人们连头都没敢抬,总觉得郡主和白家主之间确实好像不太一般,不过白家主胆子也真大这个时候还敢激小柳大人,若是小柳大人生气了不让郡主同意,那么圣女也不会出手了吧。
男子声音很平静:“我夫妻二人拿你当朋友,你在这挑拨离间?”
白七满头大汗替他主子解释:“小柳大人,我家主子说笑来着,他不是这个意思。”
柳诚之瞥了白七一眼,白七表情讪讪。
少女脚踩在椅子上一副无拘无束的模样,手捏了块糕点正吃着,两条小蛇已经原路钻回了衣袖中,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往后撤了两步,生怕不小心就被蛇咬了。
白璟感觉五脏六腑都快咳出来了,他嘴角扬起笑意:“等我好了给你多打几下消消气。”
柳诚之走过去给他换了张干净的帕子,低声道:“明明疼成这样还要逞强。”
他转头看向少女:“圣女,请。”
少女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在一边,手在桌上轻敲两下,两条蛇丝滑的落在桌上开始用蛇信子舔吃糕点。
“你扶住他别让他乱动。”
柳诚之扶起白璟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白璟自然的抓住柳诚之的手臂,身子依偎在他怀中,百合和红缨扶住自家郡主,主仆三人看向两位男子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宫人们对视一眼,怎么感觉又哪里不对劲了。
怎么觉得小柳大人和白家主更加……暧昧?
有人瞪大眼睛用眼神示意身边人:难不成有情的是小柳大人和白家主?
另一人挤眉弄眼:郡主不会是挡箭牌吧?
还有人后退一步躲在人后朝其余人无声道:所以郡主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小柳大人?
众人倒吸一口气,断袖啊?
白父让开身子,少女示意柳诚之扒开白璟的上衣,女子们回避到了外屋。
守在里屋的人就看到圣女拿出匕首捅了自己心口一刀,鲜血溢出的同时有一只通体纯白的虫子从伤口处爬了出来,她把虫子放在白璟胸口处。
虫子钻进他的皮肉里,白璟浑身筋脉鼓起,脸上密布着紫色血丝,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他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喊出声。
等虫身彻底钻入白璟体内时,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没忍住闷哼一声。
虫子彻底消失不见,白璟通红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很瘆人。
柳诚之瞥了眼被他抓皱了衣袖:“疼就喊出来。”
他还未来得及喊,圣女拿起匕首在他胸口处扎了一刀,白七想拦都没能拦住。
白璟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四周腐烂着,一股恶臭蔓延开,这味道顺着门传到了外头,百合掏出帕子替郡主遮住口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大亮,下了一整晚的大雪让人寸步难行,下人们忙着扫雪,里屋突然传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喊声,床榻上被数不清的黑血弄脏了,白色蛊虫从伤口处钻出来,众人就看到一开始很小的虫子此时肚子涨大了很多倍。
少女接过虫子把它放入竹筒中,还拿出好些瓷瓶把里头色彩斑斓的药水倒入其中,白虫泡在药水中一动不动,她顺手把竹筒挂在腰间。
“看来我这伴生虫得养好些日子才能恢复了。”
少女打了个哈欠,朝宫人们招手:“累死了,给我一间房我要睡觉。”
“圣女,我家主子身上的伤……”
白璟晕了过去,胸前伤口朝外敞着,仔细看就能发现伤口极深,周围的肉都腐烂了一圈又一圈的让人不忍直视,多看一眼都会吐出来的程度。
少女朝外抬抬下巴:“让那位庸医处理吧。”
“三日会我会安排人送他去苗疆。”
守了一夜的宫人们留一部分带着圣女去休息,一部分留在屋内,接着又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长宁郡主在白家主伤口处撒了些药粉,接着用匕首一点一点把腐肉刮去。
脚边的木桶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