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多睡会。”
柳诚之嘱咐了几句后往屋内看了眼就去上朝了,等看不到姑爷的人影,百合朝红缨挤眼睛,她声音压得很低:“姑爷是不是脸红了?”
红缨抱着手点点头。
“百合。”
“奴婢在。”
听到郡主的声音二人推门进屋,许长宁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眼神还有些迷离,昨晚和云安他们说好了去看裴钰的,这个时辰兄弟俩肯定醒了,做嫂嫂的不能总是赖床。
云涛因证据确凿被关入了刑部大牢等待秋后问斩,裴嫣和自己母妃连宫殿都出不去,不明白好好的为何要把她们囚禁起来,宫人们看她们的眼神也带着鄙夷。
“母妃,这都几个月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云贵人抱着孩子没有说话,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爹一直都很骄傲,被抄家罢官她还以为他会想不开,可他带着云家上下安安静静的走了,她就知道她爹定有别的安排。
现在她们的处境,定是爹做的事败露了,她收敛好情绪,轻声安抚着裴嫣。
许长宁和云安云青去广平王府看了裴钰,麻药过后裴钰在家嗷嗷哭,看到她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
“姐姐,快帮我止止疼。”
广平王看到自家儿子在外人面前哭成这样,只觉得脸都没地方搁了,他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但无人在意他。
他又连咳了几声,裴钰诧异的望过来:“父王你怎么还在家。”
广平王:臭小子。
王妃脸色淡淡,倒是许长宁面带关心:“王爷可是不舒服,长宁给你看看。”
广平王知道许长宁医术好也没拒绝,心安理得的让她给自己把脉,只是她的眉头为何要皱成这样,面色为何又这么严肃。
许长宁抬头和广平王无声的对视着,看的他心里咯噔一声。
王妃轻叹一声:“长宁有话可以直说。”
云安云青接触到自家嫂嫂的眼神退到了门外,裴钰哭声一顿也跟着他们出去了,不比其他人的乖巧,他躲在门外还往屋内探出了颗脑袋。
“王爷肾精阴精亏损,脉象微弱……”
广平王就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定了他肾虚的事实,被小辈当面说出此事,他觉得十分没面子。
脸色沉下来正要开口,许长宁又道:“情思花有助兴之效。”
“羊肉甘热,情思花偏凉,两者相克,普通人最多只会腹泻腹痛,王爷这段日子是否时常觉得头痛心慌,还会腿脚无力?”
广平王面色更难看了,还被她说中了。
“王爷屋中可放置了兰花?”
王妃处在后宅,听到这话也才猜到了大概,心里暗骂了句活该。
广平王眉头紧蹙,许长宁看他陷入沉思,转头和王妃说话:“王妃,我给王爷开个疗养的方子。”
等她出去后就被裴钰拉住了,他早就看到父王难看的脸色,好奇道:“姐姐,我父王生的什么病?”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我不小了!”
“坐这边来,我给你止疼。”
听到止疼二字裴钰就把父王抛在了脑后,乖乖坐在一边听从长宁姐姐的安排,柳云安站在一边良久才开口:“世子,昨日你该喊我一道去。”
多一个人也少一份危险。
他进了武院后和裴钰是最亲近的,休假时也常常混在一起玩,他打从心底把裴钰当弟弟看待的,现在看到弟弟伤成这样,他这心里很不好受。
冰凉的药膏抹在脸上,裴钰新奇的发现痛觉变轻了,听到柳云安的话他咧嘴一笑:“小事小事。”
他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脸伤了他只是怕疼,对于留疤的事他真的不在意,一直没说话的柳云青视线扫过裴钰又移开。
“这些天饮食要注意,我跟你说的那些不能吃的一定不能吃,听到没有?”
裴钰头点的和拨浪鼓似的:“姐姐我一定听话,我不想喝苦死人的药。”
他还问了白七,白七说长宁姐姐靠把脉就知道表哥偷偷没喝药,那碗药是被姐姐掐着下巴灌进去的,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很可怕。
许长宁沉默了,她有这么可怕?
几人踏出王府大门红缨立马上前:“郡主,吃食都准备好了。”
“走吧。”
柳云安掀开帘子往后方看了眼:“嫂嫂,我们是要去野餐?”
柳云青给嫂嫂倒了杯凉茶,无语的瞥了眼傻愣的二哥,这个天野什么餐,怕是没多久就被太阳晒晕了。
“嫂嫂,我们是要去看大哥吗?”
许长宁笑了,把杯中的凉茶喝完:“对啊,你们大哥自从做了工部尚书,我还没去看过呢,今日正好去看看他。”
皇上有意重建皇家祭坛,工部上下都在忙活这事,光图纸就画了好多,有大人看了眼天色,又偷偷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小柳大人,累就算了连吃饭时间都被占了,年轻人少吃一顿是没事,可他年纪大了这肚子里没油水他觉得慌得很。
柳诚之正在看图纸,孙大人舔了舔嘴巴想着要不要开口提醒小柳大人,耳边听到脚步声他张了一半得嘴又缩了回去。
小柳大人身边的桃二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