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廷玉上前扶住他,声音有些低沉:“爹,长宁是我的儿媳,这一点无论任何都不会变的。”
刚缓过来一点的柳尚书又气的眼前一黑。
候在一边的太监垂着头,仿佛没有听到他几人的谈话。
翌日早朝。
柳诚之全然不理柳尚书眨的快抽筋的双眼,出列跪下递上了辞官的折子。
严公公接折子的时候看到这柳大人面色沉静不由也叹一句可惜,这折子写的什么,昨日他徒弟回来就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看到折子上的内容,掀开眼帘看着跪的笔直的人,他眉峰一蹙,严肃道:“柳爱卿,你要辞官?”
百官们无不震惊的抬头看向跪在那的人,这么年轻的工部尚书竟然想不开要辞官。
皇上这语气明显是动了怒。
柳诚之面不改色道:“皇上,微臣自知才疏学浅,无法胜任工部尚书一职。”
啪。
皇上拿起手边的镇纸砸了过去,正中柳诚之眉心,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百官们顿时噤声。
帝王面色冷峻,不怒自威,说话间夹杂着雷霆之怒:“身为臣子不为朕分忧,不做利于社稷之事,却为了那点儿女之情感情用事。”
“柳诚之,你以为朕不会罚你吗。”
“微臣不敢。”
短短一会儿睫毛上都沾满了温热的鲜血,他眼前一片猩红,可腰板却没有弯下一分。
紧张的气氛在大殿内蔓延。
柳尚书脸色惨白,关将军垂着头。
太子忙上前道:“父皇,他就是一时糊涂。”
说完还用脚踢踢跪着的柳诚之,他是惜才的,不想柳诚之年纪轻轻就掉了脑袋。
但跪着的人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皇上冷哼一声:“既如此,你夫妻二人明日就离开京城,没有召不得回!”
柳尚书扶了扶流汗的额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
皇上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谁敢求情就一起滚吧。”
严公公看皇上走了,忙喊了声:“退朝。”
见人走了,工部的人立马上前扶起柳诚之,几人语气诚恳:“大人,您这是何苦啊。”
从柳诚之被封为工部尚书后,除了之前与他一同去江南的官员,工部其余人心里都不舒服,一个不满二十岁的人,如何能问鼎工部尚书的位置。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在任期间靠着雷霆手段聪慧的才智和被他完美完成的工作,拿下来了整个工部官员的心。
本想着大家追随在柳大人身后,闷头干实事肯定能成就一番天地。
结果柳大人突然辞官了。
柳诚之起来先是向他道谢,后又说要回去收拾东西先走一步了。
百官就这么看着他仰着带血的脸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众人皆是唏嘘,惹了皇上不高兴,恐怕这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这辈子的官路到头了。
柳尚书颤巍巍爬起来,止不住的叹气,余光瞄到关将军:“你也不说说他,就这么任由他任性?”
“惹怒了天颜,往后可如何是好!”
关将军也没在意他的埋怨,只是叹气摇头。
两人走在后头皆有些无精打采,严公公等在一边,看他们出来了才上前:“两位大人,皇上有请。”
柳尚书又是吓得一哆嗦,造孽啊!
等在宫外的桃大桃二看主子出来皆是吓了一跳。
“主子!”
桃二忙掏出帕子压在他眉心,柳诚之抬眸看着天空,因沾血的睫毛连带着看到的天空都带着一抹红色,他语气平静:“去容王府接夫人回家。”
桃大牵着马车过来,柳诚之上马车前回头看了眼宫门,今日是萧风守在宫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
“走吧。”
容王府里许长宁正在喂容王喝药,他倚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不喝我可端走了。”
容王立马低头把汤匙上的药喝完。
木槿看到自家殿下这样也是忍不住笑,屋内的气氛一派和谐。
门房来报说郡主的夫君来了,说是接郡主回家。
容王的脸立马垮了下去:“宁宁,容王府也是你的家,你住多久都没关系。”
门房跪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柳大人穿着官袍还受了伤。”
许长宁立马起身,容王让门房把人领进来,又看着她:“宁宁,爹还没喝完呢。”
她压下心底的担忧,坐下继续喂容王喝药。
柳诚之进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目光先是黏在许长宁身上,后移到容王身上。
“容王殿下。”
许长宁耐着性子给容王喂完药,把空了的碗放在一边,起身去查看柳诚之的伤势。
“你去上朝怎么会受伤?”
她拎来医药箱,把他按在椅子上,轻手轻脚的给他处理伤口。
柳诚之抬眸:“我辞官了。”
许长宁的手一顿,辞官?他怎么没和她说过。
“那你的伤是……”
“嗯。”
容王看着桌边的蜜饯,本来宁宁给他喂完药会让他吃蜜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