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宁扯着唇角冲他笑,柳诚之眨了两下眼睛。
“傻了?”
好久不曾说话喉咙间像是被锯子锯了一般,又疼又哑,口腔里全是中药的苦味,她皱眉咳了两声。
满是血丝的双眼呆呆的看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泛白的唇止不住的颤抖,想开口唤她声音却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咽。
“阿言。”
“嗯?”
“阿言。”
“嗯。”
他重复的唤着她,她认真的回答,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因为侧躺着,他右边眼角处积满泪像是在那存了一汪泉水,抱着她的双臂缩紧。
这模样看的许长宁胸口一痛。
她的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倾身在他右眼处轻轻一吻,滚热的唇从他的鼻尖移到他颤抖的唇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拉开距离认真的和他道歉,按照她之前的将计就计,她第三日就该醒了,只是空间升级出了些小变故,导致她无法苏醒过来。
“哭的我心都要碎了,快别哭了好不好。”
他把头埋在她怀中,不一会儿她胸前的衣服都被他的眼泪浸湿。
许长宁有些手足无措,她下巴抵在他头顶,双手回抱着他,一缕阳光刺破阴暗,外头天色大亮,远远的能听见下人的声音。
她动了动手摸到了一件硬物,拿起来看是一把匕首,上头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阿言,如果你死了黄泉路上我会陪着你。”
许长宁吸了口气,这人是要殉情啊!
大茅,你瞅瞅你干的好事!
差点把她夫君整死了!
他抬头眷恋的看着她,眼底却是让人心颤的疯狂和狠戾。
她正要说什么敲门声传来,太医端着熬好的药来了。
“柳大人,郡主的药熬好了。”
太医端着药进来一眼对上了郡主的大眼睛,他身子一顿随即狂喜。
“郡主醒了!”
柳诚之起身接过碗喂她喝药,太医抓着她的手给她搭脉:“郡主体内毒素清干净了,剩余的旧伤还需要好好修养。”
“臣这就给郡主准备补身子的药。”
太医哒哒哒的跑出去,不一会儿全府的人都知道郡主醒了,柳母扶着肚子疾步往这里走来,丫鬟们扶着她一直喊夫人慢点。
音音和云安云青三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许长宁被人抱着,汤匙上黑色的中药被他吹凉放在了嘴边,她侧头,这么苦她才不要喝。
柳诚之放下汤匙,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把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他俯身吻住她的唇,把药喂进她嘴里,她被迫喝下一滴都没浪费。
药喝完了这人就开始咬她的唇。
“嘶。”
好痛。
三兄妹哒哒哒的跑进来就看见哥哥嫂嫂在亲吻,一时不知该转身还是该如何。
柳诚之松开她,她抬头就看到泪眼汪汪的三兄妹,朝三人招手:“嗨~”
“哇~”
音音头一个哭出来,云安云青也是泪流不止。
“嫂嫂嫂嫂。”
三兄妹趴在床边哭,许长宁撑起身子张开手抱了抱他们:“嫂嫂没事了。”
柳母扶着门框拿着帕子擦拭着眼泪,宁宁终于醒了。
柳府多日积压的灰蒙因许长宁醒来散开,阳光照在府中每个角落,下人们脸上又扬起了笑容,侍卫院中红缨和千帆身上敷着药,那日柳诚之还未罚他们,他们就自请了责罚,整整二十棍。
桃三他们在外面笑着喊:“夫人醒了!”
两人快速从屋里出来往许宅跑去。
等听到屋内女子温柔的说话声,千帆和红缨红了眼睛。
许长宁看到二人怪异的走路姿势忙问道:“你们怎么了?”
她转头看向柳诚之:“你罚他们了?”
柳诚之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二人齐齐跪下:“姑爷并未罚我们,是我们自请责罚。”
“快起来。”
她想说你们这两个傻孩子,余光瞄到门口太监的衣角她立马闭了嘴,私下再说吧。
皇上知道她醒了,赏了两车好东西给她,许长宁忙要下床谢恩被严公公拦下。
“劳烦公公和皇祖父说一声长宁好多了,让皇祖父莫要忧心。”
明月楼三楼包厢。
白七得到消息立马跑进来:“主子,郡主醒了。”
白璟用扇子点了点自己疲惫的眉心,他站在窗边看着远处,那是许宅的方向。
醒了就好。
宫中。
“竟然醒了?”
“娘娘,她醒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这是想要许长宁的命了。
女子摇头,此时没必要去冒险。
“派去的人回来了吗?”
“还未归。”
纤纤玉指掀开书中的一页,眼前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没了踪迹,好似无人来过。
许长宁被强制要求躺了五日,她想下床走走这人都不让。
“诚之,你这几日不用上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