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和之前有些不一样,穿着朴素,三千墨发仅用一根木发簪给簪住,眸光清澈,视线在触及到谢暮云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了些。 谢暮云蹙眉,只觉得容姜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于是,她站在门边等着容姜端着手中的碗朝着她走过来。 少年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垂着眸子,纤长的睫羽遮掩住他的瞳眸,碗被端到谢暮云的跟前,他声音青涩稚嫩:“俺娘叫俺给你煮的姜汤,你喝了吧?” 说着,便将手中的碗往谢暮云跟前递近了些。 谢暮云结果那碗,神情有些复杂:“俺娘?” 她看容姜这眼神,是对她完全陌生的眼神。 这下,谢暮云终于知道,这里不对劲了。 不过,她没有打草惊蛇,眼见着容姜盯着她手中的碗看,似乎是要看着她喝下才行。 谢暮云垂着眸子,将碗中的姜汤一饮而尽。 容姜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他伸手,要问谢暮云要过碗来;“俺拿碗去洗。” 谢暮云将碗递还给他,却跟在容姜的身后,出声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坳下村。” 容姜有些腼腆,说话时不敢看谢暮云,只顾着垂头,走路走得飞快,一直来到水池边,动作利索地将碗洗干净。 身边的这个女人好看得宛如仙子一样,光是看一眼容姜就会面红心跳。 他竭力想忽视身边人的存在。 但谢暮云就像是没看到容姜的不自在一样,她拢着身后的衣裙,跟容姜一样蹲下身子来,出声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碗要是换做平常,容姜估计早就洗完了。 但是今天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思好像全然不在碗上,只木讷地回答谢暮云:“我叫容狗蛋。” 他的声音细如蚊虫,谢暮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于是再问了一遍:“什么?” 容姜有些恼了,转头瞪了她一眼:“我叫容狗蛋。” 说完,他便气冲冲地拿着碗转身走了。 谢暮云:“……” 容……容狗蛋? 她唇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没想到这小国师的名字还真别致。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捡到谢暮云的是一对中年夫妇,除了容狗蛋之外,还有一个扎着两个羊小辫的小姑娘和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奶娃。 小奶娃刚才被娘哄过了,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放在谢暮云的身上,一和谢暮云的眼神对上,便张开嘴来,绽放出一抹灿烂阳光的笑容来。 小院里也有不少小孩子藏在门边,偷偷的看着谢暮云,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容狗蛋觉得,谢暮云就是故意嘲笑他的名字,于是便有些生气地走开了,不再搭理谢暮云。 现在,谢暮云再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容姜的过去幻境之中,就是她傻了。 只是,不知道那漩涡要将人带到何处去,这幻境也不能呆得太久了。 容姜已经明显陷进去了幻境里,对谢暮云完全不认识。 这对中年夫妇是个朴实的,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招待谢暮云。 用过饭之后,谢暮云和那羊角辫小女孩混熟了,从而也了解到了容狗蛋的身世。 容狗蛋是被一个人带过来的,给了钱让这对中年夫妇抚养着,当然,那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容狗蛋的心智毕竟纯净,于是,中年夫妇从来不让容狗蛋和别人接触。 只让容狗蛋呆在家里。 羊角辫女孩嫩生生的说道:“说起来,明天就会有人来将狗蛋哥哥带走了,我还有不舍得呢。” “带走?带去哪里?”谢暮云问。 “明天就是狗蛋哥哥十七岁的生日,爹娘说了,明天会有人将狗蛋哥哥给接走。” 羊角辫小女孩拖着下巴,神情有些惆怅。 狗蛋哥哥那么好,要是一直都在这就好了。 谢暮云便没有再继续问了。 呆在这农家小院,谢暮云就像是一个闯进来的空气人一样,只有谢暮云主动去接触这些人,他们才会注意到她,但如果她不说话的话,这些人就像是忽视了她一样,各做各的事情。 这期间,谢暮云没来得及和容姜说话,一直到这一天过去,第二天一大早,这家的女主人给容姜换了一身布料好了一点的衣袍,特意给容姜用了一根质量好的玉簪。 谢暮云就在一旁看着,这对夫妻还有些不舍的容姜,一个劲地流着眼泪,容姜知道他今天会被接走,那双清澈的眼瞳中满是哀伤和不舍。 等这一家人哭诉完之后,谢暮云这才看到小院子里来了一群人,院外停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上面下来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谢暮云见过的老国师。 老国师身边还跟了一个穿着粉衣长裙的少女,少女脸上带着面纱,原本冰冷的视线在对上容姜的容貌时愣了一下。 “大人,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这孩子抚养长大。”中年妇女垂着头擦着眼泪,小声说道:“这孩子心地善良,不爱说话。” 说着,妇女朝着容姜招了招手。 容姜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有些警惕,但还是听了妇女说的话,慢慢地走了过来。 老国师一浮尘扫在容姜的身上,待看清楚了他身上的资质之后,老国师脸上闪过一丝满意,冲着妇人温和的说道:“麻烦你们了。” “走吧。” 老者和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农家妇女说不了几句,便要带着容姜离去。 妇女有些不舍,只能眼泪盈盈地看着容姜离去。 容姜也是一步三回头。 直到容姜上了马车,一家人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谢暮云呆在这个幻境里已经一天了,她看着容姜离开,原本想跟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