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悦同样好奇梁斯泽让她们来干嘛,这么大阵仗,感觉像是要把她绑去哪里。
更疑惑的是陈盛,他怕是来找麻烦的,立刻站起来有意识挡在床头,“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人看都没看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助理随即把轮椅推上前。
“快点上车啊,我可没空和你耗。”温颜之端详着自己刚做的指甲,一副敷衍交差了事的样子。
念时悦看着有点来气,这是找了个人来下马威吗?
她眯了眯眼睛,立刻拨电话给梁斯泽。
似乎就等着她一样,电话铃就响一声便通了。
男人清清懒懒的“嗯?”了一声。
“嗯你个头。”念时悦一点不给他面子,“你什么意思,把人给我叫走。”
闻言温颜之抬了眸,脸上露出两分意外的惊异。
梁斯泽俨然答非所问:“可是我没空过去。”
明摆着左顾而言他,念时悦手指揪着床单,“我又没要你来。”
他从善如流道:“所以我安排别人接你。”
“……”
感觉掉进了他的逻辑陷阱里。她试图绕出来,重新找到自己的立场。
“接我干嘛,我都没答应要过去。”
梁斯泽那边有些安静,他讲话语调也轻了点,“那怎么才肯去?”
无意压低的磁性声线,温柔地摩挲着耳膜。
念时悦心尖不由地微微一颤。
她打心底想做出妥协,可是原则上不想这么容易屈服。于是思索出一个折中的说法:“除非你现在立刻马上来接我。”
梁斯泽无声地笑了笑,问得挺公事公办:“能不能宽限点时间?”
她坚守底线:“不能。”
温颜之全程听着,光从这边的只言片语,可以感觉出他们两人之间这女人拥有主导权。
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认识梁斯泽近二十年,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耐心十足,甚至到百依百顺的地步。就连那个许若星不曾有过这种待遇。
她不禁仔细打量起病床的女人。漂亮之外,和做作的许若星有两分相似,不过要顺眼一些。
其他倒看不出什么特别。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既然这样,我只好立刻马上来接你了。”
话音未落,在场人动作划一,纷纷看向病房门口。
男人迈着长腿大步走进来,身姿挺拔卓然,面色含的那点笑意,给凛然的气场生生压了下来,取而代之是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空气一时凝住了。
面对众目梁斯泽好整以暇,臂弯里挂了件西装外套,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目光径直看向病床上的人。
念时悦最先回神,恍然意识到是掉进了他设的陷阱里。她咬了咬唇,想发脾气又无可奈何。
温颜之是直接耍了脾气,伸手推了一下梁斯泽,噘嘴气道:“你耍我玩呢,让我白跑一趟。”
“不算白跑。”梁斯泽把念时悦身上的被子掀开,弯身把人抱起来,轻声问她:“你说呢?”
转眼间落进了他怀里,念时悦头一扭,完全不想搭理他。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补偿。”温颜之借机敲诈。
梁斯泽小心把人放到轮椅上,手掌搭在她的脑袋上,动作很轻地揉了揉,讲话公私分明:“宁静号这一个月随你使用。”
温颜之想都没想,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成交。”
念时悦没能完全明白他们的交易,但感觉是笔亏本的生意,她不太高兴瞅了眼梁斯泽。
这一眼被梁斯泽捕捉到,他目光微顿,似乎明白了她眼神的含义,眉梢很轻地挑了一下,“不亏。”
“……”
有种被猜中了心事的局促,念时悦倏地挪开目光,终于注意到忽略已久的陈盛。
她不好意思笑了下:“陈盛麻烦你了,先回去休息,我找时间请你吃饭哈。”
陈盛一头雾水中抽离出来,挠了下脑袋,冲她笑笑说:“小事不麻烦,那我先走了。”
陈盛挥挥手,旋即抬腿往门外走。
他出门时撞见周远走过来,神神秘秘地拉住他:“你别进去了里头都不够站。来了好多人要把念时悦接走。”
周远沉默须臾,“谁来接?”
“我也不知道啊。”
周远瞥他一眼,他方向不变,神态自若的继续走过去。他眸子稍抬,看着病房里乌泱泱走出来四五个人。
其中念时悦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而推她的人是她的前夫。
似乎早有预感,周远并不意外,坦然接受了他们可能和好的事实。
梁斯泽见到人迎面过来,推着轮椅放缓了速度。他立体分明的五官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股儿傲然自带一份骨子里的自信。
周远不与他当面交锋,勾着一袋药放到念时悦腿上,口气随意:“药别忘了吃。”
念时悦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心神莫名不安,她表现平平地哦了一声:“谢谢。”
“走了,有事打电话。”周远潇洒地丢下一句便大步离开。
一旁的温颜之眼神有变化,看着男人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