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悦霎时间清醒过来,空气中淫靡的气味变得清晰而真实,昨夜缠绵的画面如潮水般涌现。
他好像说了不知多少遍我爱你。
感觉像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了,她迟来的羞赧和后悔,喉咙不太顺畅的发出用不着三个字。
梁斯泽目光划过她翕动的嘴唇,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用不着我用得着,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这意思不就说她是随便的人。
念时悦故意和他作对,偏就认下,“我是。”
总而言之就是不负责。
答案还挺出乎意料,梁斯泽指腹捻捻她的下巴,轻佻地勾了下唇,“那再随便一次?”
梁斯泽平日是有点重欲,但昨晚未免太过了,光是在浴室就来了两回。再给他闹腾下去,明天怕是班都上不了。
念时悦立马制止道:“不来。”
她尾音刚落,眼前忽地暗了下来。
一个短暂而温柔的吻过后,他微微离开她的唇,轻声说:“那就负责。”
……
念时悦一下床,两条腿都有些打颤,她腹诽了几句,慢慢吞吞地挪去盥洗室。
再出来时,看见梁斯泽基本穿戴整齐,长指灵活地系着领结,一身昂贵的西装显然是要参加正式场合。
他系领带的动作未停,往她看了一眼,“吃完饭送你去机场。晚上有工作,就不送你去京北了。”
在回来之前念时悦根本没想过他要送机,更何况是京北。
但遭受一夜的折腾,她感觉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有种被肇事逃逸的不爽,好端端的无理取闹起来,“有工作就不能送吗?”
梁斯泽手指微顿,顶着系了一半的温莎结朝她走过去,手臂一勾把人揽进怀里,好声好气地哄着:“宝贝儿,不是不能,这次的工作比较重要,等结束了我再补送行不行?”
念时悦一时兴起罢了,他能这么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她动了动唇,“你爱忙忙去。”
分不清是正话还是反话,无论哪一种,他的回答都会一样。
他揉了下她的脑袋,“我是忙着爱你。”
……
吃完午饭后,梁斯泽还是陪她去京北,只不过立马又坐飞机回了江州。
陈宋开了一台最新款的劳斯莱斯来接机,梁斯泽一坐上车,没有片刻停留迅速疾驰起来。
“梁总,他们开始行动了。”
梁斯泽有点疲倦地靠向后靠,淡淡嗯了一声,“原计划进行。”
陈宋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犹豫半响,大着胆子说了句僭越的话:“梁总,要不要事先和夫人通个气?”
梁斯泽知道陈宋是好心,但这件事过于危险,他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牵连。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坚决:“不用,必须把她摘得干干净净。”
回到京北的这一晚,身边少了人,念时悦竟然有些不习惯,像是发生了戒断反应,不由自主地回味昨晚的缠绵。
这狗男人是有点东西。
她反复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不一样的六芒星形状,钻石的色泽和工艺也看得出有所区别。
或许真的是凑巧?
各种思绪纷扰,念时悦一整晚没怎么睡。
也不知道什么原理,状态不好的时候,总是能接到临时工作。
今早有个化工厂发生爆炸,具体原因未知。万幸的是发生爆炸的地点较为偏僻,刚好工人们都集聚在另一个车间,所以预计伤亡不大。
台里要求这场采访要直播,而念时悦成了这场直播的报道人。
念时悦有过几次直播经验,心理准备倒不需要,就是她这张脸现在就是个惨白的死人脸,可以随机吓死一位幸运观众。
她拿镜子照了照,脸色苍白的跟死了三天一样。
之后简单化个妆,才勉强像个人。
事故现场。
一团巨大的黑色浓烟直冲云霄,浑浊的气味混进空气里,弥漫着呛鼻的气味。
念时悦下车后掩了掩鼻,一眼看到台里的公务车,她迅速赶了过去。
“现在什么情况?”
陈盛正在低头摆弄摄像机,听见声音抬了脑袋,“暂时没出现伤亡,防止二次爆炸,厂里的人已经全部转移了。”
念时悦点点头,“那开始吧,先对事故报道,再采访工人和附近的居民。”
“好。”
陈盛调试好摄像机,举起来的时候看见她脸色不对,顺口问道:“昨晚没睡好?”
这问题问倒她了,昨晚她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她双手托了托脸颊,担忧地问:“很难看吗?”
陈盛笑出一口大白牙,“没事,瑕不掩瑜。”
采访开始,念时悦举起话筒面对镜头,“今天上午,位于京北市仓南区嘉欣化工厂发生爆炸,具体伤亡未知。本台记者将实地探访事故发生地.....”
拍完现场后,他们开车转移到附近的街道。沿路拍过去,可以看到道路两侧的商户窗玻璃被震得稀碎。
最后车停在一个受损最严重的商户门店前。
念时悦握着话筒,字正腔圆的报道现场情况,“现在我所处的位置位于事故发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