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等啊。”不明真相的司机说,“抱歉泽少,不知道您也在机场。”
梁斯泽握着手机坐进车后座,高大的身躯生生让空间逼仄了几分。
男人长腿束在宽裕的座椅之间,语气格外和善:“没事,是我朋友等不及了。”
“……”
司机一头雾水的发动车子。
从机场回去要经过一段绕城高速,车平稳的行驶在平坦的路上。
有人却在明目张胆的倾斜。
念时悦彻底被挤到门边,想发作又发作不了,身体背向人,气鼓鼓地死盯着窗外。
梁斯泽瞧着一颗漂亮的头颅,眉眼舒展,浮上很久以来难得的悦意。
他侧身向她,一条手臂穿入在她腰后,呈现一种困住人的上位者姿态。
可他低下头靠着她的肩,又像是一种讨好。
男人灼热的身体烘烤着她,或许习惯还没退化,念时悦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但是不适合。
她动作稍大的扭动了下身体,“别挤我。”
梁斯泽姿势未变,热气吹拂着她的耳廓,“这不是在假装恩爱。”
假装。
梁老太太最近身体状况不好,经过双方的商量,暂时先不把离婚的事告诉她。
念时悦是同意要假装和离婚前一样,可他抽丝剥茧地把话挑明白了说,她心中不由地有些涩然。
她没再反抗,一动不动地配合这个假装的暧昧姿势。
承受他灼人的温度,均匀的呼吸侵扰颈间的脉搏。
突然想到,总有一天会有别的女人占有这一切,她心头又泛起一片不知味的苦涩。
浑然不知自己的呼吸变得错乱。
梁斯泽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出声极轻:“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念时悦一瞬间回神。
“没有。”
他缓缓抬起头,靠向椅背,似乎是疲倦到尽头了,“我睡会儿,睡醒了再哄你。”
念时悦没答,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车经过桥洞,车厢暂时陷入一片漆黑。
男人的睡颜印在车窗,冷硬流畅的侧脸线条,掩饰不了一份过重的疲倦感。
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累成这样。
静默思考的时间,好像转眼间就过去。
另一方面,她还没准备好用哪样的面孔应对老人家。
车停下来,司机先一步下车。
关门的同时,梁斯泽掀开了眼皮,一阵熟睡后,有那么几秒钟的混沌状态。
他意识恢复清醒,稍微侧了脸确认她是否还在。
还是那颗圆润漂亮的脑袋。
念时悦今天扎了一个丸子头,零散的碎发垂在两鬓,松软慵懒,露出一整张光洁清丽的面孔。
刚睡醒,不,睡醒之前,那种欲望上来,早把她就地正法演绎了无数次。
他喉结滚了滚,“到了吗?”
念时悦忘记和他的状况,下意识转头看,目光不经意擦过他的眼睛,似有一小簇火光把她灼了一下。她局促地转开视线。
“到了。”
梁斯泽静了两秒,“到了不下车,等我哄你?”
“.....”
念时悦立马闷声不吭拉车门,却被他先一步拉住了手。
“没有假装,说想你是真的。”他越靠她越近,嗓音低到暗哑,像一簇压抑欲望的火苗,“只会和你做也是真的。”
男人性感的声线直钻耳蜗,她全身轻颤了一下。
这么色情的话让人听出一种陈述句的正经,无端增了一份强势的侵略。
感觉侵略性的气息越来越强,没办法和他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
她使劲抽出手,丢给他一句:“那你继续做梦吧。”
得以释放,回到宽敞的环境,念时悦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看见梁老太太体态佝偻,缓慢地在园里踱步,她快步走过去,如从前一般唤了声“外婆”。
梁老太太一见是她,露出消失很快的笑容,跟川剧变脸似的,嗔怒了一句:“你们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突然的训斥念时悦整个人愣在原地,正当发现她眼神另有所指,梁斯泽的声音很近的落进耳。
“您这就冤枉我们了,我们怕您老人家受不了。”
老太太火气更上来,“我是老骨头又不是脆骨肉,少在这里给我强词夺理。”
“受得了?”梁斯泽停顿了两秒,像在斟酌什么,忽地说:“那我告诉您一件事,我和时悦....”
念时悦猛地回头瞪他一眼,制止他说下去。
梁斯泽微张的唇合上,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笑弧。
听到一半突然断了,老太太着急地逼问:“你和时悦怎么了?”
“吵架了。”念时悦补上,“他和我吵架。”
老太太剜一眼梁斯泽,“天天不住一块儿能不吵架吗?”
梁斯泽胳膊搭在念时悦肩上,朝她偏着头,有意无意放低声音:“那我认错行不行?”
朗朗乾坤下念时悦清醒至极,一把丢开他的胳膊,转而去搀着老太太,换了一副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