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泽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睡在一套粉色床单被罩之下,夹在两个毛绒玩偶之间。
医生回来看到这副场景都忍不住笑了,“念小姐很可爱。”
梁斯泽嘴角浅浅上扬,默认了别人对老婆的夸赞。转而说:“生病的事替我保密。”
保密对象自然是老太太,医生了然道:“明白。”
见人撑着手要坐起来,他过去搭把手,边玩笑说:“梁总,您要工作的话我可要向念小姐告状了。”
梁斯泽失笑:“我就打个电话。”
他提前从德国回来,全权交给了陈宋处理,总得问问情况。
点开手机,却先看到了念时悦发来的微信消息——
【如果你看到这条信息,请你拍一拍我的头像】
梁斯泽脑子不清醒照做了,手指连点了两下她的头像。
头像抖了抖,随之抖出一条信息:我拍了拍“别念了”
没备注,显示的是她原有的微信名,他饶有兴致地瞧了瞧。
很快她回过来一条消息:【我看你好的也差不多了,回家去吧】
“……”
上了她的当。
他缓缓打字:【奇怪这手机怎么坏了,还会自己发消息】
噗嗤——
念时悦笑出了声,悄悄往旁边瞥了一眼,立马捂住嘴笑。
连月盈看着女儿一副陷入爱情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
作为父母从儿女出生开始就处在矛盾之中。小时候希望她快点长大成人,长大了又怀念孩子天真可爱的模样。
后来期盼着她结婚生子,先不提等真要结婚了那般的不舍。现在光是谈个恋爱都忧心忡忡。
这一整夜,各种思绪像无数的气泡升腾上空,凝结成露水,在日光破云后慢慢蒸腾。
许是心里有事,念时悦一晚上睡得不太安稳。半睡半醒中察觉到旁边的人下床,她彻底醒了。
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近一个小时,终于听到一扇厚重的门打开又合紧的声响。
继续等待了两分钟后。
念时悦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悄默默地溜出房间,迅速转移到另外一个房间。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一条门缝,猫着身子钻了进去,再轻车熟路地把门合上。
一转头,忽地钉在了原地。
床上的病秧子似乎活过来了。
侧脸正枕着手肘,神色慵懒地看着她。那双颜色极深的瞳仁像带了钩子似的,一旦被盯上,就会有人不由自主地上勾。
念时悦一点点地被勾过去,走近了才轻声细语地问:“退烧了吗?”
梁斯泽示意般掀起被子一角,嗓音不含丝毫暗示:“你摸摸。”
“……”
她内心狂躁,表面冷静。冷静地拿上了一只体温枪。
男人也冷静地变成平躺。
念时悦神色正经,对着他的额头滴了一下。
——36.8度。
“恭喜你,是个正常人了。”
梁斯泽接着话说:“正常人有什么优待吗?”
“可以算账了。”
他嗯?了一声。
念时悦旋即脱了鞋,抬脚踩上床垫,隔着被子跨坐在他身上,拿体温枪抵在他的额头。
还真会挑地方坐,男人嗓音有丝异样的隐忍:“换个地儿坐。”
“……”
她举枪姿势没变,讪讪地往前挪了点,重新开口已然没了气势,还多了份羞赧:“你说,你跟我爸妈说了什么,一五一十的交代。”
梁斯泽腹部承接着她重量,至下而上地看着她,“我说你们家时悦太讨人喜欢了,把我魂都勾走了,希望她对我负责。”
“……”
每一句话都值得人害羞,念时悦气势尽失,咕哝了句:“胡说八道。”
“哪句话胡说了?”
梁斯泽懒懒地笑了下,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重量侧了个身。
就在这须臾之间,两人转换了方位。
念时悦倒在了床垫上,男人隔着羽绒被覆于她身上。
呼吸交错中,一副极具冲击力的五官撞进眼里,她心跳没立场的也跟着错乱。
梁斯泽把她手腕举过头顶,极深的目光在她未施粉黛的脸蛋上梭巡,声音随着他逼近越来越低,“是不讨人喜欢,还是不想对我负责?”
轻易之间,主动权便到了他手里。
念时悦排斥这种感觉,却什么话也答不出来。
她丧失了抵抗力,无奈接受似的闭上了眼。
如往常一样,那抹熟悉的气息擦过侧脸,轻车熟路地辗转到她耳边,可以感觉他温软的唇瓣似有似无的贴碰着。
感知到他的呼吸节奏似有变化,她如同第一次那么紧张。
心跳震荡,她紧张得蜷缩手指。
听到他一字一字道:“抱歉宝贝儿,体力还没恢复可能伺候不了你。”
“……”
念时悦蓦地睁开眼睛,显然被捉弄了一番。
身体包在被子里抽不出来锤他,她只能用语言攻击,故作冷淡地哦了一声,“那你有点不行。”
他虚心接受评价,并且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