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悦扭头哼了一声,“不要,我今天累了。”
男人长指穿入她柔顺的发间,动作极其温柔地抚摸,嗓音也轻:“又不用你动。”
“.....”
虽然是事实吧,但说得也太露骨直白了。
念时悦觉得臊得慌,决定和他说正事来缓解缓解。
她先是唤了声他的名字:“梁斯泽。”
男人亲了一下她的耳朵,以示回应。
念时悦心口一软,重新搂上他,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梁斯泽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感性莫名不安。
他把她又搂紧了些,“谢什么?”
迟疑片刻,念时悦抬出脸,看到他峰朗的下颌,似乎有一丝紧绷。
她抿唇默了会儿,“你紧张什么?”
梁斯泽视线觑过来,“怕你给我发好人卡。”
“......”
不知戳中什么笑点,念时悦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肆无忌惮,唇弯得弧度很好看,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齿贝。
梁斯泽那一丝紧绷感瞬间不见踪影,眼神放纵地瞧着她,“还能笑,我看你今天不太累。”
这话里有话的,念时悦发现不能和他正经说话超过两句,她马上收起笑,把两条胳膊落下来,干巴巴地说:“好人,请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了。”
好人默了两秒,“一起。”
说罢,他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什么一起?洗澡?
这两个字脑子里兜了几圈,她才读懂这几个中文字。
脑子倏地炸了一下。
“你…你…我…”她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到房间时,梁斯泽忽然停下来,垂目看着她,那神色很是正经,“有问题?”
既然他要扮演正人君子,念时悦也假装不懂:“一起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勾了勾,“文章写得那么好,一起两个字需要我解释吗?”
闻言念时悦神色楞了楞。
明白他可能不是在讽刺她,但她不由的想起自己昨天写得新闻稿。
云水湾发生的这次坍塌事故,最终导致了两名工人遭受重伤,很可能造成终身残废。
念时悦在字里行间抨击了相关项目方。
若是换作其他企业,早已经找上她麻烦了。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她身处电视台看到了太多有声发不出的事。
许多事到最后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相信靠梁氏的势力,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压得悄无声息。
但梁斯泽非但没有阻止,反倒纵容她。
念时悦心里那点愧疚在一点点放大,最终变成了行动。
她缓缓抬起胳膊,重新搂上他的脖子。
显然表示了同意。
梁斯泽看着她精美绝伦的脸那抹娇羞的绯红,出奇的艳丽。
他毫不迟疑地继续把人抱进房间。
念时悦被放到了床尾,身前高大的阴影覆盖下来,她下意识合了下眼睑。
这瞬间,他弯下脊背,轻抬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清薄的薄荷味沿着唇缝慢慢溢入她口齿间。
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念时悦却紧张地蜷缩手指。
在这紧张之中,她莫名品出一缕极淡极淡的烟味。
她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男人嘴角上弯,缓缓撤出来,手指留恋般碰了碰她的脸。
然后,转身走了。
走了...
一言不发地走了...
过于突然,念时悦坐在床头一脸错愕,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就感觉自己是新婚当夜被抛弃的妻子。
更感觉是被耍了,她气得薅了两下头发。
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不是不行!
被抛弃不出一分钟,新婚丈夫发来消息:【锁好门】
念时悦正气头上,和他作对:【不锁!】
他很快回过来:【如果你明天不想出门的话,随你】
这句话,念时悦品了又品。
随后低垂着眼睛,锁上了门。
第二天。
因为要跑某个政府单位,念时悦起了个大早。刚出房间,听到书房有动静,她悄默默走过去。
发现除了梁斯泽以外,陈宋也在。听着话是在和他汇报工作。
她没打扰,又悄默默地退走。
心说,明明是自己有事,还把责任推给她。
哼。
“时悦。”
见鬼的心灵感应,里面传来他的唤声。
她停在原位,回了一句:“干嘛?”
男人利落道:“进来。”
行吧,有人在给你点面子。
念时悦又折身走进书房,站在陈宋身侧,皮笑肉不笑的:“梁总,有什么吩咐?”
本来没什么事,就想见见她。看人假乖巧的模样就想给她找点事做。
梁斯泽一副领导范儿,坐姿都没动,高高在上的,下巴往桌面上一叠文件点了点,“顺道把这些文件带去建管委。”
“你怎么知…”念时悦还没说完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看到她桌面上的计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