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高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念时悦噗嗤一声笑了。
梁斯泽神情严肃地看着她,她慢慢收敛了笑容,咕咕哝哝的,“你有本事就把电视台买下来,那我就可以不用弹。”
“我没本事。”
“……”
没本事他说得气势十足。
“但我有本事找你们领导。”
这话听着耳熟,她呆了一瞬,抬眼,张嘴就喊了声:“妈。”
“……”
梁斯泽给气笑了,掐着她的脸说:“有这种癖好是吧,给你机会叫个够。”
“下流!”念时悦骂了一句,一把扯掉他的手,反被他扣住了手。
仿佛是一个驯服的动作,男人修长匀直的手指穿入指间,念时悦心一动,没骨气地软了脾气。
他唇瓣似有若无地碰着她的唇角,“我说什么了就下流?”
瞅了眼他无可挑剔的俊脸,她在内心叹了口,这男人完全是在恃靓行凶。
无需多言。
他手掌立刻摁住她的后脑,习惯性用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
她还是一样被亲的快断气了,要到境界点时他又给她缓口气。
念时悦思绪逐渐抽离,沉浸于这种半昏迷的状态,一汪摇摇欲坠的泪珠挂在眼角。
突然门口传来一些声响,泪滴晃了一下。
念时悦睁开眼,含混他的吻说:“要不要去看看。”
他舌尖扫过她的上颚,四平八稳地吐字:“我又不是居委会大妈。”
“……”
外面争执声越来越大了,已经影响到了他的专注力。
梁斯泽用力允了一下她的舌头,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等我。”
说罢,男人一双瞩目的长腿迈着大步往门外去。拇指指腹抹了抹唇,蹙着眉头打开门,语气十分不耐烦,“吵什么?”
霎时清净了。
下一秒,他把门合上,念时悦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但听得清自己的呼吸声,喘得有点快。
她脸蛋无知无觉地热了。
——嗡嗡两声。
手机很会挑时间的响了。
看到手机显示的备注,预感不妙,念时悦立马接起来。
等对方说完,她愣了好几秒,才应了声好。
没一会儿,门再度打开。
梁斯泽大步迈进来,径直往办公椅走,捞起挂在椅背的大衣,“我出去一趟,在这等我还是送你回去?”
没人应声,他往她看过去。
她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似乎猜到了什么,他眼眸微凝:“说。”
念时悦温吞地张了张嘴:“或许,是去云水湾?”
“……”
他只说了三个字:“好工作。”
五分钟后,两人坐上一台车。
念时悦贴着车门坐,和梁斯泽隔出一条楚河分界。
就业以来,她采访过形形色色的人,报道过千奇百怪的事,其中不乏一些危险的场面,独独没有这一次让人忐忑不安。
——事故通报居然通报到自己家头上了。
重点不是什么好事。
梁氏负责的云水湾在建项目发生了小面积的坍塌,伤亡未知。
短短一句话,念时悦已经把后果想过几遭了。
而她的报道等于扩大了舆论的范围。
虽然是本职工作,但她知道梁斯泽肯定不希望用她的口来宣之于众。
她也深知,此刻他们犹如处于了两种对立的立场。
气氛压抑得令人呼吸不畅。
和他们同乘一台车的项目负责人,写着满头的问号和感叹号。
一边疑问这个女人什么身份,一边惊叹她居然能坐进梁斯泽的车里。
直到下车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跑向电视台的公务车。
他嘴角抽了一下,没忍住问梁斯泽:“梁总,那位女士是记者?”
专程带了位女记者来报道自家的恶性事件,令人匪夷所思。
梁斯泽瞥了一眼女人的曼妙背影,“是又怎么样,还能拦着她。”
……
念时悦一边跑过去,一边看了看现场情况,有一块区域尘烟四起,可以看到那里有处大约六平方米的塌陷。
她慌慌忙忙与同事汇合,问比她早到的摄像:“怎么样,有人员伤亡吗?”
陈帅扯着设备线,应说:“有一个,已经送医了。还有一个还在营救。”
念时悦心里倏然缩了一下。
陈帅唤醒她:“来,做个现场报道。”
她应声接下话筒,回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男人高大的身影被几人簇拥着,英俊的面容沉稳而严肃。
念时悦握话筒的手紧了紧,慢慢吞吞地挪去塌陷现场。
陈帅忽然一声喊:“时悦,快点啊。”
这一声,她隐约觉得有视线投过来,忙不迭加快脚步。
毕竟是电视台的记者,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媒体。于是他们很顺畅得开始进行现场报道。
面对镜头,念时悦拿出专业的职业精神,客观实际地报道起这次事故:“一月十日下午四点左右,江州市大雾镇云水湾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