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轻声说道:“听说驸马回京了,想必今儿个就会来上朝。”
他内心充满了期待,他想知道云谏究竟取得了怎样的成就,同时也很想知道那些固执己见的老臣们是否会因为云谏的表现而改变对他的看法。
旁边的大臣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情,缓缓说道:“张相这几日称病没来上朝,也不知今日会不会来。”
众人心中暗自猜测,张相是否真的生病了呢?毕竟半年前张相公然违背顾今朝的意愿,丝毫不给他留下面子,顾今朝恐怕难以容忍这样的丞相存在。
丞相与帝王意见不合,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张相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一位与张相同属一派的大臣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张相,您的身体可好些了?”
张相轻咳了几声,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回答道:“多谢挂念,老夫已经好多了。只是现在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一点小小的风寒就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啊。”
杜大人低着头,唇角忍不住翘起,幸好他没有公然的站队,否则怕是会不好过哦。
时辰到了,所有的大臣都来了,就等着顾今朝了。
顾今朝一人前来,云谏并没有来。
众大臣心里各自揣摩着顾今朝的意思,却又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生怕惹了顾今朝不快。
顾今朝照例问了他们一些事情,随后让人去带云谏过来。
他是有意没让云谏一早就出现的,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众人皆不知道顾今朝的意图,只能安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云谏被带进殿内,在顾今朝下首站定。
顾今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半年前,驸马与张相打赌,昨日驸马回来了,朕便让他今日来上朝了,也让大家都看看。”顾今朝看了云谏一眼,“驸马,你和他们说一说吧。”
“是。”云谏呼出一口浊气。
他将自己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告诉所有人。
“众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广平郡看看。”
“驸马倒是说说,为何要这么做?”
“先人早就说过民为重,我也深以为然,所以亲自去询问那些百姓,得到了一份初步的诉求,以此为基础去实施,正所谓求木之长者, 必固其根本; 欲流之远者, 必浚其泉源; 思国之安者, 必积其德义。1”
“同时,我也选拔了些能够有所作为的人在我身边帮忙,正所谓集思广益。”
......
云谏说了很多,连张相脸上都多了些动容之色。
顾今朝微微点头,表示赞赏,然后看向群臣,道:“众卿有何看法?”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那些唯顾今朝马首是瞻的大臣们神色未变,他们心中明白,无论顾今朝做出何种决定,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
毕竟,顾今朝的做法定是有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他是帝王,他们怎么可能忤逆他的意思?
然而,那些坚持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大臣们却脸色阴沉,他们认为祖宗留下来的制度应该保持不变,若是今日承认了云迢的才华,岂不是打了他们的脸吗?
这些大臣们将目光投向了张相,期待他能够站出来反对这项改革。
可惜的是,张相却一直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无法立刻做出回应。这使得那些期望他挺身而出的大臣们感到失望和焦虑。
难道张相也要倒戈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男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三皇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袭青衫,容颜俊朗,气质儒雅,但那双狭长的眼眸却透着几分凉薄。
三皇子拱手道:“父皇,儿臣有异议。”
顾今朝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老三,你有何异议?但说无妨。”
三皇子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驸马如此说,可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万一驸马只是说出来唬我们的呢?那不是让百姓重新进入水深火热之中吗?”
三皇子心中冷笑连连。如今顾淮琛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够大了,他可不想再多个云谏,成为他的助力。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要抓住,他已经过够了被人轻贱的日子,他想要皇位,想要万人敬仰!
面对三皇子的质疑,云谏却是不卑不亢,他微笑着看向三皇子,说道:“三皇子殿下,若您不信,尽可以派人去广平郡查探。”
他并未做过有害于百姓、有害于国家的事情,自然不会害怕他们去查探。
唐少珩站了出来:“陛下,臣愿意替驸马担保。”
“他是你的岳丈,你自然是跟他一条心。”三皇子冷嗤一声,“唐大人莫不是害怕了?”
“三皇子这是什么话!”唐少珩面色一沉,“我与驸马虽是翁婿关系,但我也是周国的臣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国。”
“哼,谁知道呢?”三皇子阴阳怪气道,“说不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