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缙云伯早就想好了自己五十大寿的时候一定要大办一场,好好热闹热闹。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年遇到了大旱天气,老百姓们都生活得很艰难,这种时候哪里还能大肆庆祝呢?
所以,缙云伯就打算暂时搁置这个想法。
然而,正所谓世事无常,谁也没想到,自从那天祈雨仪式结束后,居然陆陆续续地下了将近十天的雨!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时间来到八月份,缙云伯夫人心里琢磨着,现在情况有所好转,这场大寿还是应该办一办的。
于是,她赶紧吩咐下人加紧准备各种美味佳肴,而她自己则和缙云伯一起写起了请帖。
第二天,请帖被送到了长公主府上。这也是京城里的老规矩了,哪家要是办喜事,不管顾径微一家到底来不来参加,都必须把帖子送到长公主府上,表示对长公主的尊重。
长公主府上的阍人接过了缙云伯府小厮递过来的帖子,并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转交给主子的。”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其实都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虽然他们各自为主子效力,但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阍人心里想着,自己能帮一点是一点吧,至少那个小厮已经把帖子成功送达了,这样一来,也不至于让缙云伯夫妇责怪他办事不力。
第一个回府的是云迢,阍人将帖子递给了她:“小姐,这是缙云伯府送来的请帖,还请您过目。”
云迢点了点头,拿着请帖进门了。
回到房间,文竹正带着琥珀练字。
云迢挑了挑眉,看向文竹:“教的如何了?”
文竹自幼和她一起跟着女师学习,虽算不得是满腹经纶,却也算得上是博古通今。
她一直都知道文竹在教琥珀学习,可是今儿个却是第一次见到。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他们府里根本就不作数,所以她才默认了让文竹教琥珀。
琥珀虽也懂得几个字,可是不通诗书,这也是不行的。
“小姐。”
文竹听到云迢的声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琥珀也是如此。
“奴婢和琥珀的分内之事已经做完了,这才教琥珀的。”
“我都知道。”云迢笑着让她们坐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女子多学些知识也不错,我不会怪罪你们的。”
能看到她们学习诗书,云迢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罪她们呢?
“多谢小姐。”琥珀跪了下来,给她磕头,“小姐的大恩大德,琥珀永世难忘。”
云迢让槐夏去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何须行此大礼?我早就说过了,在房里可以无拘无束一点。”
琥珀的眼眶都有些红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遇上云迢这么好的主子。
琥珀嗯了一声,重新回到座位上。
“你们若是缺笔墨纸砚和诗书,尽可以来找我。”
她想,买的这些笔墨纸砚,大抵大都是文竹自己出的银两,琥珀虽也有银子,却也不多。
与其她们多花银两,还不如就拿她的去用着。
眼看着琥珀又有了要哭的趋势,云迢打了个手势就出门了。
她去了花园,看着满园美又娇的鲜花,心情愈发好了。
可以让顾径微给花园的小厮多加些月例银子了,云迢想。
……
顾径微回府后,云迢将缙云伯府的请帖递给她看。
“我们就别去了,让人去送份寿礼也就是了。”
其实顾径微连寿礼也不想送,可是他到底有爵位,自己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
“能不能我……”
“不能。”顾径微无情的拒绝了她,哪里不知道云迢心里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不过话说回来,云迢都已经要十九岁了,再不出嫁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看来她必须张罗起来了。
云迢抓着她的胳膊撒娇:“为什么嘛?娘,您就让我去嘛!”
“你别想缙云伯的寿宴了,你该想的是过几日的中秋宴。”
听说这一次西戎那边会派公主过来和亲,也不知是个怎样的妙人儿。
云迢神情低落,去一旁坐着了。
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顾径微和云谏还不同意她和唐少珩复合。
“娘,我和他……”
“你和他怎么?就算我同意,你爹也不会同意!”
说到底顾径微心肠还是比较软的,看到两个孩子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云谏就不一样了。
云迢听弦音而知雅意,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径微还没说完的话:“您的意思是说爹爹答应了之后您就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