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来到了十月,慕容琦腹中的胎儿已成长至七个多月。
“不好了!娘娘,娴嫔娘娘那边出事了!娴嫔娘娘那边的宫女来报,说娴嫔娘娘突然感到腹部剧痛,恐怕是要生产了!”一名宫女神色慌张地从门外飞奔而入。
穆玉容闻言大惊失色,手中紧握着的茶盏瞬间失手掉落,摔得粉碎:“怎么回事?不是才七个多月吗,为何会突然腹痛难忍?”
要知道,近几个月来宫廷之中仅有慕容琦身怀六甲。圣上年事渐高,对这一胎也格外重视,特意将慕容琦交由她照料。穆玉容深知责任重大,自是不敢有丝毫疏忽。
如今的她地位尊崇、荣华富贵尽享,早已无心再与其他嫔妃争风吃醋或耍手段使绊子。
“舅母,依姝儿之见,不若前去一探究竟如何?”云迢轻声提议道,美目之中闪烁着坚定之色,“在此苦等消息实非良策,倒不如亲往现场目睹实情更为妥当。”
穆玉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所言甚是。”她心想,姝儿所言极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转头对云迢说道:“那舅母这就前去查看一番,但你尚未经历过妇人产子之事,恐怕会有所不适。不如留于凤仪宫中等候可好?”
云迢秀眉轻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舅母,姝儿愿随您同往。多一人便多一份助力,说不定能帮上些许忙呢,您说是吗?”
穆玉容深知云迢心意已决,不好再行劝阻,只得应允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一同前行吧。倘若途中感到惧怕,就在殿外守候即可。”
言罢,两人携婢仆一同朝长信殿行去。与此同时,穆玉容不忘派人速往御医署请来御医及女医,以备不时之需。
……
“娘娘,皇后娘娘和郡主带着其他御医过来了。”慕容琦的贴身宫女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痛苦地躺在床上,心疼不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真好。”慕容琦气若游丝般地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穆玉容快步走进房间,径直来到床前,焦急地让御医赶紧给慕容琦瞧瞧。待御医仔细检查过后,她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这……” 御医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贵妃娘娘似乎已经发动很久了,但不知为何此刻才将我们请来。"
穆玉容心中一沉,自然明白御医言下之意。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穆玉容的目光缓缓移向站在角落里的慕容檀,美丽的眼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丝疑虑。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慕容琦此次早产之事与慕容檀脱不开干系。
“娘娘。”慕容琦的声音仿佛风中的残烛一般微弱,却带着坚定与决然:“若是情况危急到万不得已之时,请您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我腹中的胎儿!”
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已与她相伴七月有余,彼此间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情感纽带。无论如何,哪怕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付出任何代价,她也要确保孩子能够顺顺利利地来到这世间。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穆玉容快步走上前去,眼中满含疼惜之情安慰道,“你只管安心分娩,其他事宜无需担忧。只要你能平安产下皇嗣,日后陛下必定会善待于你。”
慕容琦微微颔首,表示知晓,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穆玉容深知此时不宜多做打扰,轻声嘱咐几句后便转身离去,留下慕容琦一人全心全意投入到即将到来的生产之中。
……
“舅母,您是否也认为此事颇有古怪?”云迢紧蹙双眉,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哦?姝儿对此事有何独到见解?不妨说来听听。”穆玉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刚才御医所言,如今方传唤他们前来长信殿。然而,宫女却是先来邀请舅母您至此,为何却未同时派遣宫人去召御医呢?要知道,御医署距离长信殿更为临近,理应先请来御医才对啊!”云迢言辞犀利地指出其中不合常理之处。
显然,从时间和距离上考虑,这样的安排实在令人费解。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竟然没有及时召御医到场?
“嗯……”穆玉容似乎心有所思,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不远处正在悠然自得品茶的慕容檀身上,轻声说道:“或许是有人企图舍母保子呢?宁修仪,你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其他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慕容檀身上。面对众人的注视,慕容檀却故作茫然,一脸无辜地回应道:
“怎会如此呢?这简直匪夷所思!谁会明知陛下对这一胎格外重视,还要对我妹妹下此毒手啊?”
她的语气充满疑惑与惊讶,仿佛对这种说法感到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