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在犹豫什么呢?”云迢紧紧地盯着顾径微,眼中满是不解之色,“您不是一直都期盼着能收到哥哥的家书吗?如今家书就在手中,为何反而不敢去看了呢?”
“姝儿啊,有些事情你还小,并不懂得其中缘由。”顾径微用充满爱意与宠溺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轻轻叹息一声后,缓缓说道。
“您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呢?”云迢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十分困惑。
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于是开口问道:“娘,您莫不是担心这封信会带来一些不好的消息吧?”
当云迢注意到顾径微那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时,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果然猜中了。紧接着,她连忙安慰道:“娘,您大可放心,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您瞧瞧,这可是哥哥亲自书写的笔迹呀。”
云迢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各种劝慰的话语,过了好一会儿,顾径微终于鼓起勇气展开信件阅读起来。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侧,穆玉容正专注地阅读着顾淮琛从远方寄回的家书。她的目光迅速扫过书页,仿佛能够一眼看穿其中的文字和情感。
顾淮琛的信件长达十几页,字里行间充满了他对家人的思念以及在并州的种种经历。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穆玉容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阴沉凝重。
一旁的宫女注意到了穆玉容神情的变化,不禁心生疑惑:"娘娘,发生何事了?太子殿下寄信来应是喜事啊,为何您反倒如此忧心忡忡呢?"
穆玉容轻轻摆了摆手,强作镇定道:"无妨,只是有些疲累罢了。对了,慕容贵嫔昨日提及今日要来访,你去殿外看看,若她已至,便速速请进。"
话音刚落,穆玉容又示意其他宫女们先行退下,只留下自己一人独处。
众宫女遵命离去,但临行前仍不忘嘱咐道:"奴婢们就在殿外候着,若娘娘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待到宫殿内仅剩穆玉容一人时,她再次拿起那封家书,仔细端详起来。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顾淮琛居然也感染了时疫!要知道他一向身强体健,究竟为何会突然病倒?
一定是那帮负责照料他起居生活之人失职所致!
尽管他在信里说那边如今已研制出应对时疫之良策,但万一这病给他落下病根又该当如何?
穆玉容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绞尽脑汁亦无头绪。
穆玉容小心翼翼地把写好的家书叠得方方正正放入信封内,并妥善保存起来。
随后移步至外殿,静候慕容檀。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左等右盼始终未见慕容檀身影,反倒是迎来了林知意。
"儿臣拜见母后!" 林知意毕恭毕敬地向穆玉容施礼问安。
穆玉容端详着林知意神色一如往昔,并无异样,想必尚未听闻顾淮琛患病之事。既然如此,多一个人知晓亦于事无补,况且她们俩亦爱莫能助。
想到此处,穆玉容决定暂时对林知意隐瞒此事。
“妙仪此来所为何事?”穆玉容轻声问道,眼中透着一丝好奇。
林知意微微一笑,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后说道:“儿臣不过是觉得宫中烦闷,想来此处陪伴母后一番。独自待在宫中实在无趣,倒不如前来与母后谈天说地。”
穆玉容听后甚感欣慰,微笑着点点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不过,切记不可只顾念我一人,太后那边亦需时常探望。”
在这深宫内苑之中,最为孤寂之人当属太后无疑。
林知意心领神会,表示知晓:“儿臣谨记在心。”
穆玉容转头吩咐身旁的婢女前往自己的梳妆匣取来其中存放的钥匙。不多时,那名宫女便将钥匙呈至穆玉容手中。穆玉容接过钥匙,目光投向林知意,缓声道:“此乃附近橙黄橘绿园之钥匙,园内种满各类珍奇异果,皆为他国进献之稀罕物什。”
事实上,太后亦持有一把相同的钥匙,但以其羸弱之躯,实难消受这些水果带来的寒气。
林知意重重的点头:“儿臣下午过去可行?”
“你现在便过去吧!”穆玉容如是说。
既然穆玉容都这么说了,林知意也就只能过去了。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去太后宫中,而是回到东宫,带上了醒了不久的顾明安,准备让太后看看他。
同时也带上了剪刀与篮子,准备去橙黄橘绿园摘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