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沈元白如何追问,拾月就是不说她把礼盒卖给了谁。
沈元白气到了不行,却也拿她毫无办法。
最后只能对何立轩说:“你给我盯着她点儿!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何立轩能怎么办,他只能答应了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拾月一眼,那眼神很明白——这事儿没完,咱们晚上回去再说。
拾月装作看不懂。
反正她现在是死也不告诉!
拾月之所以敢打着沈伯伯的旗号干出这么一件大事,说白了她就是心里有依仗。
她知道不管自己干出什么事,沈伯伯都会替她收尾,不会让她自己待在架起的台子上下不来。
或许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因为永远不担心会没有人管。
当然,她也不会去伤害家人的事。
而沈元白显然和拾月意料中的一样,他担心得不行,却还是当着俩人的面往公社打了个电话。
他直接找了向成山。
在电话里沈元白按照拾月要求的,跟向成山说他让俩孩子跟着厂里销售上的人一起去建南了。
说想让小孩儿去见见世面。
他甚至还跟向成山透露出来了一点想将来把拾月调到食品厂的意思。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话不用说得太明,向成山一下子就明白了。
省城里的人都知道沈院长家三个孩子各个争气,每一个都不让父母操心。
大儿子现在已经是军官了,女儿在医院也能独当一面。
最小的儿子虽然没上大学,但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向成山过年回省城的时候还听说沈家老三现在已经跟在他母亲身边开始学医了。
看那样子将来肯定也是走行医这条路的。
而沈元白现在是食品厂的一把手。
这种情况下,他想弄一个子弟进厂工作根本不是难事。
自家儿女用不着,他把名额给了拾月也很顺理成章。
现在整个公社谁不知道沈元白和拾月父亲的交情?
所以,听了沈元白的话向成山压根就没带考虑的就替前进大队打了包票。
说:“沈叔叔你放心吧,这话我一定帮你带到。让拾月好好学,别考虑家里的事儿。我跟他们孙队长说一声,家里肯定帮她照顾的好好的!”
沈元白听后哈哈大笑,又跟向成山唠了好几句家常,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在看到电话放下的那一刻,拾月和何立轩同时松了一口气。
沈元白看了看他们,然后问拾月:“你那礼盒带了没?拿来我看看。我都替你担保了,好歹让我看看你吹牛吹破天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拾月讪讪地打开了自己今天一直背着的包袱。
拾月早就想到了沈伯伯会要求看这个盒子,所以出门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背在了背上。
一直背了一路。
今天还特意带上了。
这盒子挺大个的,背着真很麻烦。
但怎么办呢?
有何立轩在,她也没法先放在小屋子里。
沈元白接过拾月递来的盒子,然后神情不禁有点惊讶。
他抬头,问:“这是你们生产队的人编的?”
“嗯。”
“图样呢?也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
沈元白好歹也有几十年的生活经历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礼盒的特别之处。
虽然这盒子编的确实不错,但手艺也谈不上特别好。
以他的经验,在省城附近的生产队里,随便找一找就能找出很多有同样手艺的人。
关键是,这个盒子的造型还有上面的花型都很特别。
看着简单,但沈元白之前并没有见过。
无论是造型还是竹子编出的花样,都称得上一句简约又精致。
看上去很高级。
他算是明白那批礼盒拾月为什么那么快就脱手了。
虽然现在大环境讲的是艰苦朴素,但不得不承认,任何时代都有一个特别的小群体。
高高在上。
对于吃穿用都非常讲究。
而这些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沈元白开始思考或许他们也能定一批这样的礼盒。
用来装他们今年出的新品。
“除了这个,你们还能编别的什么?还有没有样品?”
说到这个拾月就精神了。
她立刻从包里(空间里)取出了自己之前依样画葫芦画出的一些花样儿。
这些可都是明儿发来给她做参考的,什么样都有。
而且还都是她跟孙二虎一起确认过,都是他能编出来的。
“沈伯伯你看看这些,这些我们都能做!”
看拾月拿出了小本子,连何立轩都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来。
拾月小时候其实还跟她妈妈学过几天画画,可因为学的时间短,画的真很一般。
看着就跟小学鸡的简笔画一样。
直把沈元白看得揉了揉眼睛。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几个造型看着都可以,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两款比较可心意的。
于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