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于初夏就苦巴着脸跟着何立轩他们几人去盖房子了。
拾月起床后去给晾在院子里的胶泥浇了浇水,又翻了翻,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大队长家。
今天她去不是为了找孙永福,而是要去找孙永福的二儿子孙二虎。
孙二虎是前进大队有名的巧手。
他虽然长相憨厚,编出来的竹筐、竹篮却又精致又好看,在整个大队都有口皆碑。
拾月找他是想让他帮着编明儿要的礼盒。
如果孙二虎都编不出来,拾月觉得至少在他们大队就没人编得了了。
拾月去的时候孙二虎正和他妈他妹子一起在家里编柳条筐,这是队里接的公社派发的活计,是会给工分的。
这样的活儿也不是谁都能抢到。
也就是孙二虎编筐的手艺在队里数得着,所以他接下来别人才没有意见。
至于陈桂花和孙小红,那自然是沾了自家人的光,也跟着蹭一点工分。
看到拾月孙小红第一个打起了招呼:“拾月,你来了?快进来。”
自从昨天吃了拾月给的饼,孙小红觉得俩人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不然拾月为啥要把那么好的吃食留给自己?
她爸妈都不会舍得把那样的油饼给她吃。
拾月冲孙小红笑了笑,走进院子先对着陈桂花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孙二虎:“二虎哥,我想求你帮我编个东西。”
孙二虎比拾月大一岁,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彼此很熟悉。
听她这么说,孙二虎放下手里编了一半的筐子说:“要编啥?你说。”
陈桂花抬了抬头,虽然没说话,但眼中已经带出了隐隐的不满。
毕竟编筐是按件计算,是有工分拿的。
丢下这能赚工分的活计不干,去给拾月出白工,她自然不会高兴。
拾月明白陈桂花的想法,她当即说:“二虎哥,我想让你帮我用竹条编两个盒子,我准备放了东西拿到城里送人。我不白让你做,我给钱。”
听拾月说给钱,孙二虎抬头看了看她,不高兴地说:“给什么钱啊,编个东西还要钱,你把我当啥了?”
陈桂花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拾月没等她开腔就抢先道:“那哪能不给钱呢!那竹子不是二虎哥你从山里拖回来的啊?
竹篾条不是你劈出来的?这哪一样不需要气力?
我私人要用的东西,又不是替公家干活,不给钱不就成了剥削你劳动了?
咱也不是地主老财,可不能干这种事呢!”
听了这话,陈桂花的眼睛顿时笑得眯了起来。
嘴里却说着:“可不能这么说,都是一个队里的人,谁跟谁啊?拾月你要啥直接跟二虎说,他手巧着嘞,让他给你做!”
孙小红没去关注她娘心里的那些弯弯绕,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拾月刚才说的那句话上。
她追过来问:“拾月你说要去城里,哪个城里?咋还要带东西过去?”
“我想去沈伯伯家一趟,就是我爸最好的朋友,平江大学的沈伯伯。”拾月也没瞒她,直接说道。
毕竟自己出门还得让队长给开介绍信,不然她连公社都去不了,更别说省城。
瞒着根本没必要。
“去成才哥的大学?”孙小红反应了过来,惊讶地问道。
因为过于吃惊声音都响亮了起来。
陈桂花和孙二虎听了也一起抬头看向了拾月。
“什么叫他的大学?大学又不是他家开的。”拾月不高兴了。
她可不想让人以为她是因为那个狗东西才去的省城,她完全不想把自己和孙成才再联系到一起。
“我去看看沈伯伯,你也知道他是我爸最好的朋友。以前是忙,没时间去。现在农闲,我也有空了,就想趁过年前去看看他和家里人。
去人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去,我就想让二虎哥给编个箱子,装点干菜啥的。编得好看点,人家平时还能继续用。”
孙家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拾月说的这番话。
他们都觉得拾月就是要报复!
毕竟当初孙成才能去上大学靠的就是拾月家。
现在他做了陈世美,人拾月去找靠山告状,报复他也是人之常情。
因为孙永福对孙成才十分不满,连带着孙家人对他也没多少情意。
这会儿没谁觉得拾月不对,也没人相劝。
他们甚至觉得拾月有这想法才是理所当然。
拾月知道孙小红他们一家子误会了,不过也没再继续解释。
反正自己想做什么自己最知道,别人怎么想关系不大。
拾月其实没想过再继续报复。
婚离了,自己的东西要回来了,还让孙成才在队里甚至公社坏了名声,拾月觉得够了。
再咄咄逼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她不想和那样的人一直歪缠下去。
拾月叫着孙二虎去了一边,按照记忆用树枝在土地上给他画了个样子。
虽然她画画的水平不咋样,但连画带比划,孙二虎也能听明白。
“这样的尺寸要一个,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