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见家里人没有做饭的意思,只好自己动手。
其实,不止老张家人没有心情做饭,全村人都没心情吃饭。
洗了点米加水煮粥,再从干菜袋子里抠出来两块干蘑菇放进锅里一起煮。
渐渐的,蘑菇炖粥的香味就飘在空气中。
“你们要吃吗?”
张知特意多做了一些,但显然大家都没有胃口,张知只好自己先吃。
二娃一直干呕,脸色有些萎靡,见张知这么淡定,突然问道:“你不觉得蛔虫很恶心吗?扭来扭去……”
想吓她?前世手术台上各种血腥场面都见惯了的张知会怕吗?
张知望着二娃的脸,坏笑了一下,道:“二哥,我还摸过病人肚子里面呢!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隔着肠子摸过这些蛔虫?让我想想是什么手感啊,软软的,还会蠕动……”
张知一边说着,一边将白嫩的小手伸到二娃的面前,作势要摸他的脸。
二娃吓得往后一躲,又开始干呕起来。
小李氏无语地看着兄妹俩,安抚地帮二娃拍了拍背,又点了点张知的额头,“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二哥?”
张知不受影响地继续吃饭,可能男性天生钝感力比较强,张信山三兄弟看着张知吃的香,也跟着吃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其他人都没有胃口。
希望明天起来,大家能好点吧!
张知躺在被子上这样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张知被一股子米香味勾出了肚子里的馋虫,掀开帘子出来就惊喜道:“雨停了!什么时候停的?”
“昨天夜里雨就渐渐变小了,大概凌晨的时候雨停。”小李氏拿出一块温帕子,一边说一边帮张知擦脸。
张知高兴地拍了拍手,“等过两天,雨水褪去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虽然地上铺了棕树叶,但是地板还是很硬,一家人挤在一起根本睡不好觉,特别是张信山三兄弟,都是靠在山洞壁上睡的。
“是呀!快来吃早食了。”
老王氏显然很高兴,米粥里放了好多干蘑菇,吃起来特别鲜。
山洞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等吃过饭,太阳竟然出来了,大家就更高兴了。
张知又熬了一锅使君子汤,防止有些人肚子里的蛔虫太多,一次打不干净。
男人们结伴着去半山腰观察村子里水位情况,但一个个蔫头耷脑地回来了,说是水位还是很深,浑黄的洪水上浮着树枝、破木板、烂家具,村口只有一家的房子能看到一个屋顶,其他的房子也不知道是倒塌了,还是被水淹没了。
张知听完这话有些疑惑,她记得上山那天在半山腰看到村口的房子就已经被淹住一半了,下了这么多天雨竟然只长了一点吗?
村长站在山洞外,眼圈泛红的看着众人高声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毕竟我们几代人都生活在这里,但是,现在雨已经停了,退水不是迟早的事吗?只要大家人都在,我们努努力,日子不就过下去了吗?”
村长一说完,山洞里就有人抱着痛哭起来。
张知却是发现了其中的变化,虽然都是痛哭,但与刚上山时的彷徨绝望比起来,大家的声音里有了生气,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张知笑了笑,感觉肩上的担子没那么重了。
大家哭过后,收拾好情绪开始忙活起来,结伴去山里转悠,能找到点什么也好呀,无论是拿回家自己吃,还是拿到县城换粮食都行,总不能闲着。
张知也收到了村民们的谢礼,野桃子、蘑菇、野菜、野鸡蛋等等。
又晴了两天,山上没有那么多的露水,小李氏和老王氏还有大奶奶二奶奶家的几个女人去山里找蘑菇了。
山路上,张知挽着张招娣的胳膊,“大丫姐,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玩?”
“我弟弟老是哭,我奶让我看着他,一刻也不准撒手。”张招娣瘪了瘪嘴,拉着张知一路往西边走,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大娃走在前面,拿着棍子敲草丛,二娃走在最后面背着张知的小背篓。
张知提议道:“那咱先去山上转一转,等到中午,咱去抓点虾烤着吃,你吃完饭再回去。”
“嘿嘿!好。”
到处都是别人踩过的痕迹,几人就商量着往稍微深处走一点。
越进到深处,杂草树丛特别高,大娃走进去基本只能看到一个脑瓜顶,四人手牵着手往里面进,防止走丢了。
穿过一片金刚刺藤蔓,张知抬头一看,“大丫姐,你看那是什么?”
张招娣停下脚步,顺着张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上面挂着几串果子,表皮是淡紫色的,两三个结成一串,形状有点像猪腰子。
“这是什么东西?”二娃仰着头抢先发问。
“这是八月瓜呀,它的茎藤可入药,有清热利湿,活血通脉,行气止痛的功效……”张知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那一串八月瓜。
“你要吗?我给你扯一点。”二娃麻利地扯了一把藤蔓下来。
“哎呀,二哥,你听我说完,那个八月瓜可以吃,甜甜糯糯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熟没熟。”张知舔了舔嘴唇。
前世,跟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