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敲了敲张知的小脑袋瓜,“小孩子在这瞎听什么……”
张知揉了揉脑袋,嘿嘿一笑。
其实,小李氏没用什么力道,一点也不疼。
陈氏见状,说起别的话题。
但农村的八卦无非就是那些,谁家汉子夜里偷摸去了哪个寡妇家,哪家少年定的媳妇和别人私定终身了,谁家兄弟俩同时喜欢一个女人,娶回来做了共妻……
这些八卦多多少少带点桃色。
张知竖着耳朵听,不敢发表看法,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谁说古人保守的?这一个两个玩的挺花。
尤其是孙氏、陈氏和老王氏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说起话来更是没有顾忌,有一些代指,张知要反应一会儿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搞得人心黄黄的。
虽然嘴上不停地说,但手里的活也没停下。
张知站在小板凳上指挥小李氏炒菜。
“红糖有些变焦了,把肉块倒进去,对,放葱姜蒜炒香,再倒酱油上色,翻炒之后放盐,加水没过肉,盖锅盖焖煮就行了。”
要说请客吃饭,什么菜最有面子,张知第一个答案就是红烧肉。
物资匮乏的古代,满满一盆红亮的猪肉块端上桌谁看了不高兴?
张信山又帮忙杀了两只鸡两只鸭,一道蘑菇炖鸡,一道老鸭炖芋艿。
因为考虑到大家干了一天活,吃饭肯定快,老王氏就没准备多刺的鱼肉。
自家出了名的皮蛋自然是少不了的,用葱姜蒜凉拌一盘。
再来一道红烧豆腐,一道油渣炒雍菜。
荤素搭配,还下饭。
张知想着,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花生米,不然还能炸个花生米,给大家下酒。
一张桌子放六大盆菜,立马就将桌子占得满满当当。
张信山三兄弟去左邻右舍借了四张桌子,一屋子人将将能坐下。
张老头把提前买好的酒拿出来,连着坛子一起放在桌子上。
张信山去工地上喊人,张信水和张信粮去村里把村长和族老请来吃饭。
已经过了端午,正是热的时候,一群汉子光着上身就来了,上衣随意地搭在肩头。
都是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小李氏几个年轻的媳妇就躲在灶房里,由老王氏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从灶房端了水出来供他们洗手洗脸。
村长一进院子就看到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这他能忍得了?
随机挑了一个汉子,一巴掌呼在背上,“把衣服穿好了,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以村长在小水村的威望,村民立马将衣服扯下来穿上。
王泥匠赶紧让手下人都把衣裳穿好,拉着张老头的手,道:“我疏忽了,他们闲散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张老头笑呵呵地客气了几句,拉着众人往饭桌去。
让村长和三个族老坐在了上位,张老头和三个儿子拉着王泥匠一起坐下。
众人看着这一桌子菜,都是用盆装的,尤其是那盆红烧肉看着就喜人,暗自点头,老张家这管饭诚意十足,一点不糊弄人。
老王氏将米饭盛出来,放进大盆里,一桌放了一盆,让他们自己添饭。
“都别客气,自己夹。”张老头招呼众人动筷子。
确实是饿了,再加上肉香味一阵一阵地往鼻子里飘,大家纷纷拿起筷子吃起来。
张老头每人只给倒了一碗酒,解解乏就行了。
要是都管够,他们家怕是承担不起,而且,也怕一群男人喝醉了闹事。
大家干了一碗酒,也不说话,只不停地往嘴里塞饭。
王泥匠直接连吃了三海碗,打着饱嗝,“这菜做得真好呀!我在县里哪个村没接过活,谁家管的饭都不如你家的。”
他还指了指那盆红烧肉,“这个菜以前都没见过,也太好吃了!”
“可不是,吃着这菜下饭,我都吃撑了,哎呦,我一会儿得多干点活。”王泥匠手下的人跟着凑趣。
村长和几个族老都哈哈大笑,觉得张老头这事办得敞亮,给他们小水村长面子。
等一群人吃饱喝足,最后再灌下一碗米汤,才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的炫饭。
王泥匠招呼着手下人,“走,趁天色还早,咱再去干两个时辰,争取明天就把地基打好。”
众人吃得高兴,干起活来那是一点不含糊,一群汉子呼啦啦地走了。
张老头去送村长和族老们,张信山三兄弟留下帮忙收拾桌椅板凳。
等张老头回来的时候,张知就注意到张老头走路一瘸一拐的。
张知皱眉问道:“爷爷,你腿怎么了?”
“没啥事,过两天就好了。”张老头不在意地摆摆手。
张知哪会轻易相信,扶着张老头坐下,“是不是早上挖沟的时候,被石头砸了?还是被锄头磕到了?”
“都不是!”张老头掀起裤腿给张知看,“上次在桑树林里被树枝划了一下,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张知仔细地看了看张老头的伤口,周围皮肤已经红肿了,伤口上有白色的脓液,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张知很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非要买下那片桑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