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蓝色长衫的青年难受地躺倒在地上口唇发紫,使劲地揪着胸前的衣裳,嘴巴大张,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四肢不停地颤抖。
旁边另一个穿青色长衫的人抱着他的肩头无力摇晃,满面惊慌。
张知连忙冲过去,拨开还在摇晃他的青衫少年,急促地道:“去医馆请大夫。”
青衫少年撒腿就跑,书铺离医馆不远,速度很快,来回也就两刻钟。
凑近就能听到蓝衫少年胸腔里发出的哮鸣音,张知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转头看着小伙计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命令道:“将人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再去倒杯水,一定要清水。”
“好好好。”小伙计转身去倒水。
哮喘可不是小事,分分钟能要人性命的。
张知扶着蓝衫少年迅速检查了一下,发现口腔没有异物,才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蓝衫少年微微点了点头。
张知见状立马道:“那你听我的,现在开始保持冷静,跟着我做深呼吸,注意用嘴巴吸气,用鼻子呼气。”
“来,吸气,用嘴巴。”
“对,呼气,用鼻子。”
蓝衫少年跟着张知的指挥,反复几个深呼吸后,症状缓解了一些,他感觉轻松了不少,松开紧抓着胸前衣裳的手。
“水,水来了!”小伙计慌张地端来水。
蓝衫少年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感觉咽喉没那么痛了。
张知还不敢放松,又指挥着蓝衫少年又做了几个深呼吸,见他唇色不再发紫才放松下来。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后背都湿透了。
“小黄,病人在哪?大夫来了。”
就见青衫少年和一个中间大叔将胡掌柜架在中间,快速地冲进店里。
胡掌柜匆忙地瞅了一眼张知,气都没喘匀就给蓝衫少年诊治,熟练地在少年身上扎了几根银针,才道:“董公子这是气疾犯了,还好抢救得及时,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喝了就好了。”
见那位董公子面色彻底好起来,无力地瘫软在凳子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胡掌柜吐出一口气,看着张知,赞道:“做得不错,不然我赶过来都不一定来得及。”
“哪里哪里。”张知谦虚了几句,但看那扬起来的小下巴就知道骄傲得不行。
那位中年人应该是书铺掌柜,叫了一顶轿子,将董公子送回去。
胡掌柜和那位青衫少年跟着一起走了。
书铺掌柜向张知郑重地施了一礼,道:“在下姓刘,是这家铺子的东家,多谢这位小娘子今日出手相助。”
他一想万一董公子死在了他店里,就算和他没有关系,他这书铺子就别想开了!
张知笑着还了一礼,道:“刘东家客气了,家父姓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刘东家瞧着这姑娘落落大方,还会医术,有些好奇,“张小娘子,不知医术师从何人?”
“回春堂的胡掌柜教了一些。”
刘东家了然地点点头,又听伙计说张小娘子是来找医书的,他有心想送本医书给她,但是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他琢磨了一番,将一套文房四宝递给张知,“这套文房四宝,还请小娘子收下。”
“刘东家太客气了,今天任何一个医者在这都会救的。”张知哪好意思要,听闻这东西都很贵的。
“小娘子大义,更应该拿着。”
刘东家实在是太热情了,不好推拒太过,张知收下后不好意思再在这里白嫖书,告辞离去。
张知慢悠悠地逛完中心大街,兜里剩的铜钱不多了,她没有乱花。
和张信粮夫妻俩汇合后就往家赶。
一到家,激动的心情有了宣泄口,张信粮吧啦吧啦地将县城的事说了一遍。
张老头和老王氏看着他这兴奋劲就知道稳妥了,众人都为他高兴。
小李氏最关注张知,看到她手里拿了一套文房四宝,问道:“这是哪来的?”
张信粮夫妻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一路上都没发现张知手里多了东西。
张知又将自己在县城救人的事说了一遍。
“哎呦,我孙女医术已经这么厉害了。”张老头小心地摸了一遍那精贵的笔墨纸砚,“收起来,留着你慢慢用。”
小李氏很是后怕,在旁边直说:“知了,你救人的心是对的,但下次万不能这么鲁莽了,听那刘东家的口气,这董公子必然非富即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张老头认同的点点头,那些贵人都不是好说话的,若是没救活那董公子,后果可不是他们老百姓能承担起的。
“当时情况紧急,只想着不能让他死了,是我想得不周到,以后不会了,娘你别担心。”
她娘一提醒,张知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好时代了,这是一个上层人能轻易主宰底层人生死的时代,万一真没救活人,那位董公子的家里人可不管是不是旧疾犯了,只会迁怒所有人,没看刘东家就很担心被迁怒吗?
张老头摸了摸张知的头嘱咐道:“救人可以,但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见孙女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