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侄女婿啊,这新房布置得可真是气派,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徐仁大摇大摆地走进沈家,身后跟着徐满的那个大伯母,脸上都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徐义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笑容,“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徐仁斜睨了他一眼,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背着手在院里转悠起来,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
“这家具,这摆设,啧啧,都是好东西啊,看来沈家对侄女还真是舍得。”
徐满坐在餐桌上,照常吃着菜。
她知道,徐仁今日是来者不善。
果然,徐仁转了一圈后,终于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徐母林氏只好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大伯母柳氏,柳氏半分没有推辞,在旁边坐了下来。
徐大粮赶忙又取了两个椅子给父母坐下。
柳氏目光扫过徐满和沈折言,皮笑肉轻地说道:“侄女婿啊,你和满儿的婚事办得仓促,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没能好好准备,你可别见怪啊。”
徐满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伯母说笑了,我和折言的婚事并不仓促,前后也置办了许久,想来大伯母并没有想为我们真心祝福吧。”
徐仁见柳氏吃了一瘪,脸色忽明忽暗:目光锐利地盯着徐满,“满儿啊,你应该知道,这桩婚事本来应该是你姐姐的……”
“大伯,”徐满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打断了他的话,“醉发狂言,醒时悔。大伯今日这是喝多了,小心说错话,闪了舌头。”
徐仁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大伯,难道给你到个喜还不成?”
徐满冷冷地看着他:“若是道喜我们自然欢迎,只不过我夫君身体不适,不能饮酒,这杯喜酒大伯怕是喝不着了。”
这摆明了要逐客。
“你……”徐仁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徐满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哥,您消消气,满儿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徐义连忙上前打圆场。
“年纪小?不懂事?”徐仁冷哼一声,“我看她精明得很,知道沈家有钱有势,就一脚踹了你姐姐,自己嫁过来了!”
“大伯,姐姐因何不嫁咱们心里都有数,大伯今日特地赶着沈家人在的时候屈尊来我家,想来不是道喜吧。”
徐满的冷静让徐仁有些不安
柳氏见她态度强硬,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好,既然你问了,那我们就直说了。”
她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姐姐之前为了给你筹备嫁妆,欠下了不少债务,如今你嫁进了沈家,这笔钱,是不是该由你来还?”
沈折言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终于开口了,他看着徐仁,淡淡地说道:“大伯说笑了,满儿的嫁妆,是由我私库出的,与其他人无关。”
徐仁万万没想到沈家居然看中这个臭丫头到这种程度,嫁妆居然是沈家大公子出的?
“话虽如此,可你们沈家和我们徐家怎么说也是亲戚,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徐家被债主逼上门吧?”徐仁眼珠子一转,说道,“侄女婿啊,我知道你心善,你放心,我们也不需要你还多少,只要你能帮我们把那些债务还清就行了。”
沈折言还没说话,徐满已经冷笑出声,“大伯,您这算盘打得可真响,我姐姐欠下的债,凭什么要我们来还?”
“你……”徐仁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大伯,我敬您是长辈,才一再忍让,但您若是得寸进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沈折言冷冷地说,面无表情,“来人,送客!”
沈家下人本来站在门外,一听沈折言下令立马聚集进来,乌压压的站在徐仁夫妻俩身边。
柳氏顿时害怕了,赶忙拉住徐母林氏的手:“弟妹,你看满儿,都是一家人,这是干什么?咱们也是来好说好商量的不是?”
林氏这次不再纵容他们夫妇,拉开柳氏的手:“大嫂,儿大不由娘,这姑娘都嫁人了,我也管不了。”
徐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锐利如刀锋。
徐仁被她看得心里一虚,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徐家被债主逼死吗?”
“逼死?”沈折言放下手中的餐具,发出一声轻响,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伯这话说得严重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也要看这债是怎么欠下的,若是为了赌博、挥霍,那这债,别说沈家不会管,就是徐家,怕是也没人愿意管吧?”
徐仁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反驳道:“你……你胡说什么?这债……这债是为了……”
徐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沈折言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我最后再说一遍,这债,是徐家欠下的,与我和满儿无关,若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森冷,“我听说,欠债不还,若是告到官府留了案底,可是终身不能升迁,只怕徐轻白童生的身份也会被牵连,咳咳……我沈家在官场上,还是有些人脉的,到时候,踩上一脚,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仁被他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