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棠一把攥着他手臂,手指微微颤抖,连声音也颤抖起来。“所以……所以你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相守一生,都只是你骗人的把戏。”
尹安宇挣脱她的手掌,漫不经心的侧过眼,眸底淡漠,望向她的视线里全然没了往日的深情,那双薄情的双眸中只剩寒光。
“你说是就是。我一直在等你提分手,都不知道你在期待什么。”
沈月棠踉跄着后退两步,眸光中没有焦距,眼泪慢慢滑落,嘴里喃喃自语。“是啊,我在期待什么。我们分手吧,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这种人怎么会有爱啊。”
说完,她抬眼,泪眼朦胧地看着尹安宇,倒退至门口,拉开门,转身跨了出去,那簇短发随着她的转身,划出优美的弧度,一如两人第一次相遇,那四目相对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沈月棠是转身离去。
尹安宇静静看着沈月棠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心里泛起丝丝异样,压抑住心中的感觉,转头将视线移到桌上的饭盒上,他抿了抿嘴,走上前打开饭盒,全是他爱吃的菜式,扣上饭盒,他随手将之扔到垃圾桶。
站在落地式窗前,尹安宇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抱歉。”
沈月棠哭着离开尹氏集团的传言,很快就被站在门外,目睹一切的方秘书,传得沸沸扬扬,有图有真相,两人疑似分手的消息同样传到尹老爷子和尹二叔的耳中。
两位亲人反应各异,尹老爷子一脸欣慰。尹二叔则满脸狐疑。
对尹二叔来说,尹安宇能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是最好不过,即使不是他安插的人,他也有把握借此让尹安宇染上污点。
如果不是有人言之凿凿,是女方莫名其妙提分手,他都要怀疑两人这场分手有什么猫腻。
沈月棠分手的消息也传到了她所在的剧组,同事们对待她的态度又一次发生改变,走到哪里总有几个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就是她啊,听说是她提的分手,这么不识好歹的么,那可是尹氏集团的总裁。”
“你傻呀,人家分不分手关你什么事,少掺和。”
大多数人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来对待她,不巴结也不落井下石。小两口吵吵架怎么了,谁知道会不会又复合。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别人感情也就私底下当成谈资八卦一下,谁那么闲当人面奚落别人,没人想成为第二个周柯。
剧组化妆团队大姐头刘姐又一次来到化妆间,坐到沙发上,拍拍旁边沈月棠的肩膀,一脸心疼,眼里满是惋惜,也不知是惋惜大腿没抱上,还是惋惜沈月棠所遇非良人。
“棠棠啊,要不,回去休息休息,还剩几场戏了,随便找个人顶着画几天就可以。”
沈月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绝刘姐的好意。“没事的,刘姐,我撑得过。重新找人化妆,我怕他们画风不一致,影响电影的画面感。”
“那好吧,你别理那些嘴欠的家伙,我会说说他们。别太难过,姐就不打扰了。”刘姐想了想,也怕导演到时找她麻烦,见沈月棠坚持,安慰几句便走了。
多伦多某别墅内,范娉婷挂断闺蜜电话,神情激动,尹安宇疑似分手的消息,让她心中狂喜不已,她扬起嘴角,她就知道,没有人能配得上她的安宇哥,那女人肯定是因为自卑才离开的。她立即拨通范爸爸的电话。“爸,我要回国。”
“不准回来,婷婷,尹氏集团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疯狂扩张,我怕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得罪某些人,你别回来找尹安宇。”
“不,爸,这个时候回去,我才能和安宇哥共同进退,你知道我有这能力的。”
“唉,你明知道重点不在这,爸心疼你啊,他根本不爱你,纵使娶你,那也是权宜之计。”
“爸,我只要他,从他救了我的那一刻。”
“好吧。”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范娉婷的思绪回到十年前,那年她才13岁,从小像个小公主一样被大家宠的不像话。
有次跟她爸吵架,她愤然离家出走,身无分文在外流浪,差点被人欺辱,多亏得尹安宇相救,把她送回了家,从此她就认定他这个救命恩人,是她此生唯一的良缘。
几天后,尹安宇再次接到手下电话,说是有紧急情况要求当面汇报。
于是他又来到悦溪安尚的琴室,琴室内,身穿白色汉服的少女端坐在古琴前,拨、挑、揉、捻熟练的弹奏着二泉映月,另一位少女身穿白色汉服正在茶桌上给老十斟茶。
尹安宇摆摆手,淡淡说道。“出去吧。“两位少女一言不发,迅速退出茶室。
尹安宇坐到茶桌前,老十递给尹安宇一摞文件,缓缓开口。
“尹少,刚接到墨尔本那边的报告,当地警方在阿鲁斯山上营救登山客的时候,发现一具女尸,初步判定已经死亡一年以上,DNA比对就是您前些日子让人调查的沈月棠。所以我们怀疑您身边的沈月棠,不是她本人。”
尹安宇瞳孔巨震,抬眼看向老十,捏着文件的手一紧,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联想到这段时间,对方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小违和感,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多想。
尹安宇静下心,仔细回忆两人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