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被按顺序一颗颗解开,明若初的脸也渐渐发烫起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冷白皮啊。
他的肩膀被碎石子划开了一个小口子,由大臂到手肘连续擦伤一片,看着这片细腻白皙的皮肤被破坏成这个样子,明若初的眼圈儿又红了。
“不疼,真的。”沈凌赫轻声道。
明若初垂着眸子不说话,泪珠不控制地往下掉。
沈凌赫抬起没受伤的手揽了她的腰,明若初没有反抗,她跟着沈凌赫的动作跪坐在了他身上。
沈凌赫抚着她的脖子抬眼看她,明若初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泪珠掉在沈凌赫的腹部,又快速滑下去。
“若初,我真的不疼,一点擦伤换来更多对你的了解,我觉得很值。”沈凌赫继续抬着头盯着明若初的眸子。
明若初心虚地扫了一眼沈凌赫的脸。
他真是好看到犯规。
他微蹙的眉头暗示着她将指腹伸过来;他清亮的眸子叠加着她渐渐浮起来的悸动;他的鼻尖召唤着她低头过来蹭一蹭;他柔软的唇瓣引诱着她快来尝一尝。
她想,自己一定是想补偿沈凌赫,而不是真的被他吸引了。
沈凌赫的爱意绵如细雨,它落在明若初
的脸颊上,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也落在她起伏越来越大的胸口上。
似是有细密的电流铺了过来,她急于用自己周身的雨露扑灭这场雷火。
她听到自己耳边响着温柔的呢喃,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拉扯着周游向了星空。
她极尽疲惫,又极尽不舍,极尽痛快,又极尽透彻。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下的,桌上的娃娃时钟唱着舒缓的歌,提醒着她,她刚才丢失了近两个小时。
头上的沈凌赫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他大口呼吸着,额上的汗水顺着睫毛滴在了她的脸上。
明若初慢慢清醒,她的指甲还扣在沈凌赫的小臂上。
他的嘴角破破烂烂的,不知道被什么尽情啃咬过;齿痕从他的下巴延伸到了喉结,喉结的侧面还带着瘀血。
他的肩膀和腰间分布着深浅不一的抓痕,肩膀上的纱布早就掉落了,流尽血的细细的口子像张着嘴找不到氧气的鱼。
明若初想着,这应该不是她干的。
沈凌赫撑着最后一口气,哑着嗓子说:“若初,你好厉害……”
沈凌赫趴在明若初的胸口上没有再动,明若初切实地感受着他久久不能平稳的呼吸。
桌上
的娃娃时钟又在唱歌了,明若初睁开了眼睛。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天已经亮了。
可她总觉得是自己一躺下天就亮了。
她好像丢失了一个晚上。
小腿传来的疼痛让她绷直了身子,她微微侧过头,看到了侧脸漂亮的过份的沈凌赫。
明若初心里一惊,她努力动了动抽筋的小腿,沈凌赫闷哼一声,蜷缩起了身子。
“膝盖……伤到我了。”沈凌赫揽过明若初的腰肢,贴紧了她。
他想都没想就滑了进去,明若初轻轻抽气,腰间传来了几欲要断掉的酸痛。
白姨妈“嗒嗒嗒”地上楼,明若初看向门口——是了,她昨晚没把沈凌赫的门关上!
白姨妈的睡衣在走廊里停留了一下,往前去了。
明若初刚张开嘴,沈凌赫低头用舌头给她死死封住了。
明若初惊恐地指指门外,表示白姨妈就在附近,沈凌赫笑的狡黠,他拾了明若初的膝弯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白姨妈转了一圈儿,又下楼了。
明若初还听到她说:“咦?若初这么早出门了么?”
“嗒嗒嗒”的脚步声远去了,明若初身下的木制家具猛地撕心裂肺地咆哮了起来。
白姨妈弄好了早
餐,他看到沈凌赫和明若初一前一后下了楼。
白姨妈看看门口,又看看楼上,她脸上浮上来了一层疑惑。
“姨妈早啊。”明若初喊的心虚。
“昨晚睡的怎么样?我还担心你做恶梦呢。”白姨妈给明若初递着筷子。
“挺……挺好的。”明若初垂头遮掩着自己的脸色。
沈凌赫乖巧地帮白姨妈摆碗,白姨妈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凌赫,我记得昨天去医院的时候,你这里没有伤的。”白姨妈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明若初的心脏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偷偷瞄瞄沈凌赫,沈凌赫嗡声嗡气地说:“可能当时被花坛里的花枝刮到了吧,现在才显出来。”
白姨妈叹了口气:“都怪我,其实我也不差那几个小时的!你说,我当时怎么想着让你们去那边和我会和呢!我明明知道那边是火灾之后的现场,本来就不让人靠近的!”
“姨妈,都过去了,是我不好。”明若初小声开口。
“姨妈,你调的凉菜真好吃。”沈凌赫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
白姨妈没有留意沈凌赫对自己的称呼,见他吃的开心,忙把鸭血汤往他面前推了推。
“凌赫,
你受罪了,尝尝这个,我加了当归和党参,放心,不苦。”
“谢谢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