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旺还不清楚沈凌赫帮忙调查的事，扫了一眼照片，反而问沈凌赫：“你从哪里找来的？”
沈凌赫还没开口，倒是梁礼帮着解释了一番。
之前明若初和沈凌赫说的话，梁礼是知道的，因为调查不可避免要牵扯到明轩泰，沈凌赫还和梁礼沟通过几次。
都是围绕着国外那一家三口。
闻旺听完，本来阴沉的面色才稍稍缓和，对沈凌赫说了句抱歉。
而明若初还浑然不觉男人之间的对峙，自己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
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儿，被她忍回去。
她知道，如果要直面母亲的死，她不能一直如此软弱。
如果每次看到一点东西就崩溃，那这件事又要如何进行下去呢？
她平复一下心情才抬头，正打算说起这照片的事，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
“你们怎么了？”
闻旺急着去做饭，他下午解冻的食材还在，起身也没有注意明若初的情绪。
但沈凌赫和梁礼都看到了明若初红红的眼睛和鼻尖。
两人很快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凌赫主动说：“张天栋对他父亲在明家的事，似乎不是完全了解，我们在他那边问不出再多，但是会持续跟进。”
“不过考虑到张叔在明家做了多年的管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明家度过，我让陆遥把张叔的遗物买下来了。”
梁礼眯了眯眼睛，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望着沈凌赫，动动嘴唇道：“真有你的。”
这小子不愧是他看中的，这么上道。
明若初面色微动，“所以这照片就是从遗物中找到的？”
“不错。还有一个旧的仓库，据说也是张管家存放东西的地方，我已经让张天栋回去，他会给陆遥所有位置信息，但是那个仓库在他们以前住的地方，还要清理一下。”
沈凌赫难得这么耐心，将所有信息告诉明若初。
明若初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不免感激地看着沈凌赫：“多亏了你。”
“不用谢我，遗物里未必会有太多线索。如果明轩泰他们有意灭口，很多东西都会被提前处理。”
但现在他们也只能从各个角度追查，的确是无奈之举。
明若初深吸口气：“我明白。”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次对张家的搜索不能得到预期的效果，她也能理解。
手指紧紧捏着那张老照片，明若初打算将它放在自己的一个收纳盒里，那里面全都是她搜集来的关于
母亲的东西。
她将这些看做至宝。
而明若初带着点哀伤又满足的神情，落在沈凌赫眼里，更是让他不自觉地感到心疼。
曾几何时，明若初都不会把这些情绪表现得太明显，现在也算是一种进步。
这么想着，沈凌赫忽然觉得对闻旺和梁礼很是感激。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的呵护，明若初恐怕到现在也无法安心地表现出自己的难过吧。
“总之，我还有个推测是当年白女士的死亡绝对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他们蓄谋已久的作案。后续我会让陆遥他们尽可能多调查，争取给你们一个真相。”
明若初点点头，表示感谢。
而梁礼却在这时候忍不住提起一件事：“如果按照你说的，小初母亲的死是谋杀，那当初白家为什么没有调查？”
按照白家的权势，得知女儿的死讯，一家人都该很痛心才是，可是他们居然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来也没有再做什么验证……
这让梁礼一直觉得奇怪。
沈凌赫对此也早就想到了：“当初因为若初走丢，白女士不是一直郁郁寡欢么？而且早在白女士和明轩泰结婚时，白家似乎就已经对女儿失望，后来基本也是没有联
系的。”
梁礼回忆起这件事，再想起明若初似乎的确说过这些，不由得对沈凌赫的记忆力表示惊叹：“你记得真清楚。”
然而在明若初听来，这话总有一些莫名暧昧的感觉。
她忽略自己内心那种敏锐的感知，只是说：“我了解了，其实我一直都怀疑，但没有确切证据，我们只是在谈话兜圈子而已。”
沈凌赫闻言垂下眼眸，过了会儿才说：“的确如此，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自己起身打算离开，只是动作很慢。
梁礼看得出，其实沈凌赫是想被挽留的，但很明显在场的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尤其是明若初，一提到母亲白素君的事儿，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虽然看起来还在参与这个话题，其实心思早就已经飞出去了。
门在身后关上，沈凌赫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明若初没有挽留他，在他意料之中。
其实沈凌赫做这些，完全不是为了让明若初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可是难免感到失落。
当“失去”这件事被反复印证，沈凌赫终于想提醒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从前了。
明若初也没有围着他转，考虑他喜怒哀乐的
必要，更何况她自己本来就在纠结着另一件事。
他们之间，没有回头的路，只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