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初恍惚的一瞬间，眉眼都柔和些许。
她想到当初新婚时的场景。
那时她和沈凌赫还算相敬如宾，每次他听严青婉的话带明若初回老宅，又不愿意面对沈家一些亲戚时……
他都会在门口等她。
明若初的思绪被打断，沈凌赫问：“在想什么。”
刚才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柔和，没有逃过沈凌赫的眼睛。
他的心也随之软了软，还以为明若初是想到了什么，所以忽然想和他说说话。
而明若初开口，态度却是冷硬的：“没想什么，你怎么还没走？”
她刚才和奶奶继续说话时，没注意到沈凌赫的动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走？你现在对我是一点都不关心了，是么。”
沈凌赫将那根烟收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嘲讽。
从前，两人只要回老宅，他走或留，明若初都是第一个发现的。
就好像她的注意力永远有一部分分给他，视线也永远在他身上流连。
如今想来，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若初冷笑道：“我关心你做什么？我回来是关心奶奶的。”
沈凌赫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若初看他这样子，更是不想
猜测他的情绪，裹紧自己的大衣打算走开。
可是沈凌赫的车子刚好停在路口，就像是故意挡路一样，明若初只能从他身边走过去。
就在明若初心中不详的预感冒出来时，沈凌赫也动了。
“我送你回去。”
他拉住名明若初的手臂，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沉。
而明若初离他距离很近，垂眸便能看到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此刻就搭在她的手腕上。
两人的肤色对比让人心惊，明若初几乎有一瞬间的应激，直接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这些天来，她见到的许多面孔。
苏浅语，周若雅……
她定了定心神，忽然问：“昨天的拍卖会上，和你竞拍的那个人的女伴，你认识吗？”
明若初想知道，沈凌赫对周若雅到底有没有印象。
而沈凌赫摇摇头：“女伴？谁的女伴？整个宴会我认识的女人不多。”
更何况当时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明若初这。
明若初后退一步，看着沈凌赫的表情变得更加陌生。
“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记得你不在意的事。”
当时她是那么难过，如今沈凌赫只说不记得。
“还好，我们已
经离婚了。”
听着明若初自言自语，沈凌赫烦躁不已，上前一步拉近距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应该认识谁？”
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事被忽略了，可沈凌赫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明若初的样子，就像是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为什么你总是表现出我欺负你的样子？明若初，是你要离婚的，离婚后你家的烂摊子我也没少帮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凌赫火气也上来了，看着明若初便是一阵质问。
可换来的却是明若初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冷冷地说：“你就当我是自己作，你什么都没做。”
沈凌赫做错了什么？
有心之人不用教，无心之人学不会。
明若初说着打算走，可沈凌赫又开口了：“明若初，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你每次都这样发脾气，谁知道你在气什么？”
如果是以往，明若初恐怕会觉得这是示好的象征。
说明他起码是想知道她的想法和情绪的。
可是如今，明若初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冷透，连解释都没有必要。
“沈凌赫，你永远都不会懂的。”
她摇摇头，又说：“你送我的项链我不会戴
，如果你想要回去送给别人，随时找我。但是记得给我打钱。”
“我今天给奶奶的药材是很珍贵的，有价无市，算是回礼。”
她简单解释几句，踩着高跟鞋走了。
而沈凌赫抛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猛然握紧，手心被棱角刺得生疼。
陆遥赶过来时，就看到自家总裁站在车边，看样子有点颓废，有点不知所措。
“沈总？”
陆遥小心翼翼地走近。
沈凌赫忽然抬头，看着他，认真问：“你知道女人都是为什么生气的么？”
陆遥：“……”
他能说不知道么？
“为什么我给她礼物，还帮她办事，甚至是她的朋友和我联手我都同意，她还这样？”
沈凌赫的确是苦恼。更何况，每次听说李雨姝在明若初那边的消息，他就会想到那天在李家，自己在塞缪尔那边九死一生时，是明若初帮了他。
他不觉得，感情已经消失了。
可是现在明若初给他的感觉，和从前太不一样。
陆遥挠挠头，过了会儿看沈凌赫似乎是真的很苦恼的样子，大着胆子说：“沈总，要不你接下来只做不说，就帮助明小姐，不要邀功，再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