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的边缘泛着冷光。
沈凌赫收回目光,按照旁边人的差使,把餐车送到旁边的角落里暂时停下。
这期间。
一个人突然被押了进来。
某药业的管理。
沈凌赫对这个男人隐约有点印象,海归高学历,某药业的法务,名字虽然记不清,但他记得曾经看过这人的简历——有半年的留学完全空白,不是失业,而是被刻意隐瞒过,加上是比较乱的国家,所以没能通过沈氏招聘。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男人被保镖一脚踹翻在地上,两只手已经鲜血淋漓。
沈铮回头:“方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理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朝着塞缪尔狠狠磕头。
“我错了!塞缪尔先生,都是我鬼迷心窍,喝多了才把您的事情说出去……我没想到那是条子,故意过来套话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不要杀我!”
塞缪尔却轻轻笑起来。
“如果你足够忠诚,就算是普通人也没法从你口中得知只字片语。
我知道你们的国家没法好好杀人,所以,你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用你的血肉来换,等到每个字的证词从你的身上割下,上帝和我都会宽恕你所做的一切
。”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琴弦上拨出的音符,虔诚的像是个教徒。
可方理却如置冰窖。
沈铮捏着手里的刀刃,总算明白塞缪尔的意思。
他强撑着挤出一个笑。
“塞缪尔先生,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也许,我可以让手下代劳。”
“不。”
塞缪尔直截了当的拒绝他,“和你们国家的人做生意,我总是冒着最大的风险,如果这点小事情你都无法亲力亲为,那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他说话间,几个大块头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沈铮的背后,作为要挟。
沈铮额角冒汗。
看来不得不割下这个人的血肉了。
他捏紧了手里的刀刃,门扉突然被撞开。
“小美人儿……”
李连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直接重重跌在地上,手里的酒瓶子瞬间滚落一地,他抬头,却又愣住:“我的小美人儿呢,你们是……”
塞缪尔的目光沉下来。
沈铮则捏着刀挡在了方理的面前,打量着地上的人:“这不是李家旁支的小少爷吗,怎么喝醉走到这里来了?塞缪尔先生,你让我忠诚之前,想过这里足够安全吗?”
塞缪尔沉下脸。
几名保镖赶紧过去扯理由把李连送出去。
末了,一个意大利人走进来。
“不好意思塞缪尔先生,这位是华庭李家的人,我们已经竭尽全力的拦了,但实在不能太明显,惊动李家,毕竟我们在……”
正准备审判人呢!
塞缪尔不爽:“重新清点人,不会干活的都是想回去吃枪子吗?”
众人再次纷乱起来。
沈凌赫这个送餐的也被推搡出去,一片混乱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角落里怎么有个倒下去的意大利人?是谁家的人,快快快,我们里头混了其他人进来!”
众人都乱了起来。
以塞缪尔为首的几个意大利老板都开始清点人。
糟糕。
要被发现了。
那该死的醉鬼!
沈凌赫自知调查不到什么,故作淡然的准备离开。
出门之前,眼前却横了几个人:“在找到细作之前,没人可以从这里离开。”
啧。
看来只能另外去找路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戴上。
“逃跑路线。”
“我正在找,但都有危险度。”
“距离我最近的一条,不要在乎危险度,记得我的外套和裤子。”
沈凌赫说着,拐进旁边员工的休息室里。
外面的人行色匆匆。
陆遥说:“您手
边有一扇窗户,外面有一圈装饰的平台,上面走了通风管道,连着隔壁贵宾休息室的露台,约8米,按照这个高度和今晚的风,危险很大。”
沈凌赫推开窗户,高楼的风格外的猛烈,外面的平台,不过半米宽,墙壁平整。
的确危险。
“等等,这是埃文斯!”门外传来谁的惊呼。
沈凌赫已经翻过窗台。
塞缪尔在华庭的地盘上都敢审判人。
自己要是被发现,被挟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如铤而走险。
等几个人找到杂物间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紧闭的窗户。
……
……
另外一边,普通休息室。
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李雨姝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她等了一会儿拉开门,侍者已经把衣物放到她的门口。
走廊上却寂静无声。
她笑:“符静清场还挺干净。”
说着,她将衣服抱回休息室里,来到试衣隔间里展开衣服,里头竟然跌出个红花油的药瓶,砸在地上瞬间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