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坐在地上,已经不再挣扎。
刚才沈凌赫出手太快,打掉了她的匕首,还一脚踹到她膝盖窝,这会儿她几乎是缩在地上颤抖。
她任由陆遥把双手绑住,嘴里失魂落魄地呢喃着:“我只是想拥有奢侈的人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沈凌赫吝啬于再给视线,他转过来盯着明若初,先看到她手背上一片血红。
伤口不算浅。
血珠沁出,滴落,在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格外晃眼。
随着他的视线,明若初也感觉到手背传来丝丝缕缕的疼,她手动了一下。
沈凌赫目光里也满是明若初看不懂的情绪,从赶过来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却直接拉着没受伤的那边手臂,带着她就要走。
明若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又怕拉扯会波及箱子,只能被动地跟着沈凌赫。
到了车前,他刚想把明若初塞进去,目光又落在她一直抱着的箱子上,脸色更加冷硬地叫道:“陆遥。”
陆遥应声走过来,读懂了沈凌赫的眼神,双手很礼貌地去接明若初怀里的箱子。
手里的箱子被抽走,明若初反应过来,语速极快地说:“等等。”
在那两人复杂的目光中,明
若初检查箱子中的药材有没有被损坏。
万幸,里面的东西倒是都完完整整,像她刚包好的样子。
她这才放心地说:“小心拿着,贵重物品。”
这才转过来看着沈凌赫,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里面是给奶奶配的药,神医让我……”
可是每说一个字,男人周身的气压好像就更低一点,甚至直接打断:“上车,去医院。”
手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说别的?
意识到自己在关心这个跟自己离了婚的女人,他没由来的烦躁。
明若初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小舒的匕首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健康要紧,她默念着,倒是很乖地坐进车子。
沈凌赫看她低眉睡眼,难得乖巧,眉宇间的戾气淡了一些。
他从车里提出一个医药箱,找出消毒的酒精和棉签。
明若初一怔,受伤的左手已被沈凌赫从手腕内侧托起,他另一只手拿着消毒湿巾皱眉,先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伤口被刺激到,她小声地吸了口气。
正低头的男人动作一顿,头也不抬:“知道疼就别逞强。”
明若初咬咬牙,一声不吭。
但沈凌赫的动作却变得轻柔了,连用棉签给伤口着重消毒时都没再用力。
涂上些白色的药粉,最后用纱布包起来。
这才说了句:“先止血,等医生处理。”
明若初点点头,小声说:“谢谢。”
这会儿她稍稍冷静下来,也迅速整理好思绪。
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沈凌赫已经是前夫了,他出手帮她,那她就礼貌一些。
沈凌赫抿唇,觉得这女人对自己的态度客气得过分,一时间也不再说话。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前座的陆遥开着车,一直不敢说话,这会儿忽然提醒:“沈总,晚点还要去一趟警局,做笔录。”
沈凌赫淡淡应了声。
明若初将目光转向车窗外。
而沈凌赫看一眼身边的女人,呼吸有些不稳。
半个小时前,他被老太太叫回家。
车子从一边路过时,却恰好看到拐角处有人影晃动。
以往沈凌赫是不会关心的。
可是他不知怎么,总觉得那玫红色的身影看起来很是熟悉,当即勒令陆遥停车。
居然真的是明若初。她踩着高跟鞋,怀里还抱着东西,和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人待在一起。
陆遥却突然说道:“这不是老宅里那个佣人吗?叫小舒还是什么的。”
小舒?
那天老太太说的事,在沈凌赫脑海中浮现。
随
后他便看到小舒抽出一把匕首要朝着明若初砍去,沈凌赫一惊,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挡在明若初身前,制服了小舒。
车子一停,沈凌赫的思绪也戛然而止,“下车。”
明若初还没伸手,身侧的车门已经被陆遥打开,她顿了顿才迈出腿。
更没想到的是,沈凌赫居然一直陪着她去检查伤口、打针、包扎,甚至又陪着她去了警局。
坐在警局里,明若初脑袋有些发昏,好在警察只是简单询问几个问题,很快就做好了笔录。
整件事唯一棘手的点是没有监控,小舒特地选了偏僻的小道,两边都有围墙和树木遮挡,除非是一些闲来无事在宅院区散步的人,否则很难有人注意到。
好在有人证,且明若初手中有小舒的手机和相关证据,能成为小舒行凶的动机,定案并不难。
连互殴都算不上,小舒可是直接动刀子了,沈凌赫他们应该是正当防卫。
只是给明若初做笔录的女警察神色有些复杂,说:“她连平日回老宅喜欢走哪条路都知道,看来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最近都要小心点,保护好自己。”
明若初的脸色也变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