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明若初这么说,王寒梅是又抹了一把眼泪。
但白建军就不同了,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他问:“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明轩泰他对你不好?”
明若初愣了一下。
在她回到明家后的生活中,很少听到有人中气十足地说出明轩泰的全名。
外公显然是把对女婿的不满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毕竟当初他们因为爱情结婚,我小时候又被拐卖,被找回家后看到和妈妈相似的脸,他也会觉得难受吧。”
这话听起来是给明轩泰找补,落在白建军老两口耳朵里,就更显得明若初懂事又可怜。
王寒梅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生分,主动拉着明若初的手说话。
而白建军又想到什么,这才问:“对了。按照你说,你三年前被找回家了,那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这三年都没来找过我们?”
对这个问题,明若初也早有准备。
她轻声说:“当年我妈妈一门心思嫁给我爸爸,你们都是反对的。我小时候又不在你们身边,不知道该怎么来看你们。”
“还有,一些见过我妈妈的人都说,我和她长得很像。回来也是让你们难过
。我联系过我大姨,知道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闻言,老两口都沉默。
王寒梅拍拍明若初的手背,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
白建军嘟囔着:“素芳也是的,明明和你联系过,在我们这愣是一声不吭。”
见气氛似乎有些怪异,明若初急忙说:“外公外婆,我来呢,的确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他们看向明若初的目光越发慈爱,但白建军也有几分警惕。
白家家底殷实,二女儿出嫁,即便他们不愿意,还是准备了许多嫁妆,但白素君跟着明轩泰去了邻市定居发展,和父母见面很少,到死都没怎么回过娘家。
现在明若初回来找他们,难道是为了钱?
却听明若初不紧不慢地说:“我被拐卖时年纪小,不懂事,回到家才知道,除了钱外,我妈的很多嫁妆都被变卖,我要求他们找回补齐给我。但是这清单,因为我只有从我妈遗物中找到的一份,我担心并不完整。”
话说到这里,白建军已经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女儿死后,他们因为悲痛和失望不愿再和明家有什么交集,听闻明轩泰这些年间过得不错,想来都是吞了亡妻的嫁妆。
甚
至留下的古董都要被卖了!
明若初急忙安抚老人,“外公别生气,我这次索要清单就是为了给妈妈一个公道。所有的东西我不仅要回来,我还要他们把当初吞掉的钱拿出来。”
说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份房产证明。
“这个是我们住的那栋小别墅,上次我已经要求他们还给我,如今是我的房产。按照我妈出嫁的说法,这房子也是你们出钱置办的,等大姨回来,我就托她办理手续,还给你们。”
白素芳是远近有名的律师,在c市还有一个红牌律所。
听着明若初把话说到这,白建军和王寒梅都震惊不已,嘴巴都微微张圆了。
好半天,白建军摆摆手:“不用。既然是给你妈妈的,现在留给你也好。清单,我找找备份给你。”
他们从没想过要回什么。
王寒梅悲切道:“如果什么都能还,我只想让明轩泰还素君的命。”
话题再次变得沉重。
明若初安慰他们一番。
日暮时,有钟点工来做饭。
外公外婆生活还算惬意,明若初来了一趟,也放心许多。
她并没有留宿,吃过饭在c市订好的酒店入住,这才想起看手机。
才发现有数条消息和未
接来电。
其中居然有沈凌赫的。
明若初很是诧异。她早晨出门时亲自跟沈家老太太表明这两天去看望外公外婆,沈凌赫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承认,自己不想跟沈凌赫直接交流。
那天将沈凌赫从酒吧带回家,第二天他出门比她还早,似是为自己酒后失态而尴尬。
愣怔间,沈凌赫电话再一次打过来。
“你人在哪里?”
明若初愣了几秒,才说:“我和奶奶说过,我来探望外公外婆,我以为你知道。”
男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问你现在在哪住。”
明若初刚要张嘴,却又想到什么,不敢置信道:“你来c市了?”
沈凌赫默认。
半小时后,明若初看着进门的沈凌赫。
“你来干什么?”
好巧不巧,这家酒店爆满,沈凌赫不能新开一间房。
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落在明若初眼底,心头漾开不知名的甜意。
可下一秒,沈凌赫的话语打断明若初的思绪:“你在门店被找茬的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奶奶都特地来问我,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加上明若初忽然去c市,沈家老太太急得就差把沈凌赫踹过来了。
明若初哑然。
那天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