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床不过勉强能躺下两人,我原本躺在中间,却硬生生挤进来一个成年男子,甚至就紧贴在我身边,身上浑浊的热气将我瞬间惊醒。
我猛地起身,仿佛还在梦中,一颗心吓得几乎跳出来,又气又恼的一把推开苏杰:“滚出去!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他懵懂茫然,我却不敢相信他,气得手指颤抖,眼前眩晕,质问道:
“苏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什么啊……”他神色自然,丝毫不见慌张,满不在乎地从床上爬起来,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不好意思的姐,我这不是第一次来你这吗,不小心走错了。”
他嘿嘿一笑,回味地看了一眼我整洁的床单,看向我的目光坦然又直白,仿佛一切都是我在多想。
一股恶寒从地底深处传到我的脚底,我浑身僵硬,脸色煞白的拢紧睡衣,目光一错不敢错,盯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直到吱呀两声,他的房门应声关闭,我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竭力保持冷静,然而握着门把手的指节已经用力到发白。
不知过了我多久,我的后怕才缓慢消散,终于长出一口气,靠着门板滑落在地上,内心茫然一片。
“啊!”
我心中憋得喘不过气,即使是发泄的呐喊也只能咬着牙,无声无息,在一片死寂的夜色中瞬间腐烂。
我不敢深想苏杰究竟是不是有意,但我怕了,疲惫麻木到极致,甚至生不出什么反抗之意,拖着沉重的身体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第二天,我临走前仔仔细细地锁了房门,见苏杰还没睡醒,又小心翼翼地在门锁间塞了根发丝,这才沉着脸出门。
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几个租房的同事,找他们要了各自的房东电话,开始为苏杰找房子。
不能再让他留在我家了,我其实知道苏杰的本性,他从来都不学好,哪怕后来创业也不肯脚踏实地,破产是迟早的事。
“谢谢啊,你租的房子是不是就在律所不远处?”
我看着有一个通过好友的房东,随口问道。
他摇摇头,惆怅地叹了口气:“什么啊,那是以前的了,后来涨价我就搬了出去,现在这个离咱们律所十几站,每天挤地铁我是真受不了了。”
他长吁短叹,我却眼前一亮,对这个距离满意极了。
不能让苏杰知道我的律所地址,最好把他扔远点,否则有姑姑这个‘高人’在
背后指点,他指不定要怎么来公司捣乱。
还想让我安排他进律所当高管,做梦!
同事抱怨完,随口问我:“苏律师要换房子啊?”
“不是。”我因为房子的距离原因,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笑盈盈道:“给一个弟弟找的,他这两天住我家实在不方便。”
“弟弟?”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我瞬间汗毛倒竖,对这个声音下意识的想躲开。
江时尧似乎心情很差。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玩味地扫了一眼我的手机,意味不明道:“弟弟还是情弟弟?苏律师这么贴心,还亲自找房子。”
他唇角几不可察的挑起一瞬,神情恶劣,像我欠了他钱等着要我还,“苏律师现在倒是不缺钱了?”
阴阳怪气,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我在同事疑惑的眼神中淡定收起手机,向他道了声谢,转身时朝着江时尧淡淡点头:“江总。”
而后离开,不再看江时尧眼中的嘲讽。
他顿在原地,看向我的背影,即使心中疯狂生长的占有欲已经将他全部填满,却守得严丝合缝,眼眸依旧是一片幽深,只有细看,才能看到一丝恨意从中透出来。
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
起伏的人,在日复一日中疯狂自我压抑。
我并未看到,也无力顾及,一波波的压力全堆在我身上,现在甚至多了一个,要为杨欣这个尊贵的实习生‘保驾护航’。
—
片场,摄影棚,杨欣坐在空调底下,不远处的烈日中群演只能用衣服遮阳,他们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却还是没有开拍,已经纷纷闹着要说法。
一切皆因杨欣忘记带剧本,整个剧组都要等她,而她在助理的悉心照顾下,正在挑拣今天的空调一点都不凉快,于是多找了两个临时工来扇风。
身边的冰块丝丝散发寒气,她终于满意了些,见那些群演已经开始抗议,埋怨地横了一眼助理:
“外面这么热,怎么不给他们发点水。”
“去。”她随手指了一个人,“你去买点冰水奶茶什么的,给大家发下去,就说我不忍心看到大家这么辛苦,自掏腰包给大家喝奶茶。”
助理闻言瞬间了然,带着手机出去偷拍,回头可以假装成路人发帖,夸一夸杨欣的体贴善良。
却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如果不是为了等杨欣的剧本,他们现在早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此时杨欣懒洋洋起身,似乎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
去许久,连忙拨打电话。
“苏律师,你在不在律所啊……”
电话的另一边,响起的是我的手机铃声。
我正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