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怒难辨的俊眸之中,流露出些许玩味,又淡淡的宠溺。
他的助理许恒站在旁边,虽不敢催促自家老板,但嘴角满是无语。
老板只是来医院例行体检,也能碰上这个女人。
“枝枝呢?”顾时的脚步停在珍妮身边,疑惑地四下搜寻。
珍妮捂着发疼的脚踝,抬眼看向顾时,泪水如珍珠大颗滚落。
“学长,你不要生气,大概是我说错话惹宋小姐生气,被她踢一脚也是我应得的。”
“枝枝踢了你一脚?”顾时皱眉。
珍妮唇角一撇,低下眉眼,眼泪流淌得更加汹涌,娇弱的肩头跟着微微发颤。
她本是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柔唇饱满嫣红,这幅美人垂泪的模样本该最为我见犹怜。
在停车场里走着,宋清枝被冤得头疼。
那些女人有本事,直接去拿下顾时就得了,只会对她来发泄无能狂怒。
她有魅力,难道有错?
“枝枝!”顾时急匆匆的追上来,语气之中似有些许责备。
呵,这是为惹人怜爱的小师妹讨公道来了吧。
宋清枝最不怕的,就是跟人硬刚了。
她刚转身,脚步还没站稳,双肩已被匆匆赶来的顾时握住,“枝枝,对不起,是我没做好,让那些无聊的人打扰到你。”
他的责备,是在自责。自责因为他,让珍妮冒犯她了。
他还真不像某些自大无脑的男人,只会说,
她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人,你跟她计较干什么!
远在非洲的陆霆,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顾时什么都好,个人修养、专业水平、性格脾气,都好。
但爱情,从来都不是将优点叠加,就可以换来的。
“顾时,”宋清枝觉得是时候说清楚了,“说实话,这样的麻烦再来一百个,我都不嫌烦的。”
顾时一愣,继而双眸深处燃起两簇亮光。
他的枝枝,心里是能装下他了吗?
所以她愿意包容。
然而,宋清枝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凉水对他浇头而下,“你别误会,顾时,我不嫌烦,是因为我不在乎,我无所谓。”
“我甚至可以将它当成乐子。”
顾时脸色一僵,眼里的两簇亮光瞬间熄灭。
“顾时,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宋清枝紧紧抿唇,她比谁都明白,顾时此刻心头翻涌的痛意有多么凛冽。
但早点清醒,不是什么坏事。
“枝枝,”顾时直视她的双眼,“你心里还有他,对不对?”
宋清枝眸光微怔,心口像是被猛地击中了一拳,也像被利箭骤然刺中。
她没有回答,但泛白的脸色已道尽了千言万语。
“枝枝,你心里还有他,”顾时柔声说道,眼里充满深情:“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他,你一个人是无法将他从心里拔除的,你需要有人帮你。”
“我愿意做这个人,
不管要等多少时间,我都愿意。”
宋清枝看着他,一时间不由分了神。
是这样吗?
陆霆已经像一棵树似的,在她心里根系深厚,枝繁叶茂,所以放下他,那么难。
也对。
她用心血和爱浇灌了这么多年,即使是一片荒原,也能被养得草色青青了。
可笑的是,她的付出,只是感动了自己。
她失神的模样像极迷路懵懂的小鹿,勾起顾时深深的心疼,而如此近距离的相对,她清丽绝伦的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枝枝……”一声呢喃,他便低头想要攫取那两瓣柔软。
宋清枝猛然感受到一股滚烫的呼吸,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身体已不由自主地退开。
陆霆的触碰早已在她身体里根深蒂固,这一股热浪,太陌生。
“顾时,你越界了。”宋清枝冷下脸。
“枝枝……”顾时从翻涌的情欲当中醒过神来,也是懊悔。
然而宋清枝不再听他多说一个字,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顾时怅然无语,眼底一片失落。
停车场的入口处,一只纤手狠狠抓着防火门,骨节也凸显出来,似乎要将门板抠出五个洞来。
珍妮满脸愤恨与不甘,紧紧盯着宋清枝远去的身影。
她被宋清枝踢了一脚,脚踝肿得像馒头,顾时却说:“她既然踢你,一定是你该踢。”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满心只惦记着找宋清枝!
珍妮拖着受伤的脚踝回到秦家,长发散乱着,好些还被汗水黏湿在脸颊上,一身的狼狈。
秦书婉正站在书桌前,执笔作画,瞟了她一眼,并没出声。
“看这幅模样,出师不利啊。”冷翩翩却是嘴不饶人,“你不是说苦肉计能管用?”
珍妮狠狠地咬着嘴唇:“都怪宋清枝这个贱人!”
“我以为她带我去医院,是好意让我见顾时,其实她只是想要借顾时羞辱我!”
冷翩翩轻哼:“我早跟你说过了,宋清枝这个贱人,对着男人,什么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