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和硕长公主红着脸从里面跑出来。
路过谢行渊身边的时候,跑得更快,脸也更红了。
这时候,崔姝言从侧间里走出来,嗔道:“跟你说了不要弄出痕迹,结果你看,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无妨无妨,都是自家人。”
崔姝言咬咬牙,又瞪了谢行渊一眼。
谢行渊尴尬地摸摸鼻子,昨晚,他的确是有点那啥了。
“你这会儿回来,是听说了外面的传言?”
“是。原先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今天何尚书连同赵国公府的人都不怎么待见我,后来文先生派人来告诉我,我才知道。娘子,你赶快搬回王府吧,不然,这传言还不知要离谱到什么程度。”
“无妨。跟咱们亲近的人都知道内情,至于那些外人,随便他们怎么说去。我就算是现在回府,到了外人嘴里,也会有人觉得你是被师姐胁迫着把我接回去的。”
崔姝言心里很清楚,对于她和谢行渊,很多人都是不看好的。
毕竟,她是二嫁之身。
谢行渊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能娶她,本身就很反常。
再加上外人并不知道泽儿是她的孩子,就会觉得谢王府已经有了世子,日后就算是她生下孩子,也不会有任何地位。
单凭这件事,就能看出谢行渊对她不够重视。
自然,这是别人以为的。
可崔姝言,向来不是一个活在别人嘴里的人。
她要过的,是属于自己的、踏踏实实的生活。
在洛宅又住了一日之后,崔姝言就带着巧丫和泽儿回了谢王府。
毕竟,谢王府家大业大,好多事都等着她拿主意。
更为重要的是,她得吩咐人早点把隔壁的宅子整理出来。
刘忠那边,已经张罗着找人来提亲了。
虽然他二人两情相悦,但是这些必要的流程,却是不能省的。
巧丫这边没什么亲眷,所以这提亲,要到崔姝言这里来。
以后,她就是巧丫的娘家人了。
等着媒人上门的间隙,崔姝言着手处理一些消息。
如今定国公府的生意仅存的不过十之二三,如此一来,能供贤贵妃用的银子就少了许多。
这也使得贤贵妃最近想办的几件事都没办成。
当然,这也有崔姝言从中作梗的功劳。
前段时间,贤贵妃大约是觉得六皇子长大了,就想着为他延请名师。
这要请名师,自然是谁都比不过孔大儒。
可孔大儒一听是贤贵妃邀请,立刻就冷着脸回绝了。
哪怕是贤贵妃让人花大价钱买了前世大书法家颜真的真迹,都没能打动孔大儒。
要知道,孔大儒痴迷颜真的书法,却苦于手里一本真迹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孔大儒还是回绝了。
延请名师不成,贤贵妃就想着为六皇子收买一些人,让他们为六皇子所用。
只可惜,手里银钱不多,也就不能投其所好,起到的效果很小。
最终,也只收买到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至于能用得上且有身份的,则是一个都没笼络到。
据说,最近贤贵妃为了这件事,挺上火的。
知道贤贵妃不开心,崔姝言就开心了,连带着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晚间,文先生来送最近打探到的一些消息。
崔姝言正要打开他递过来的纸条,却又被文先生劈手夺走。
文先生一脸尴尬:“王妃娘娘见谅,属下一时疏忽,刚才给您的纸条拿错了。”
说着,文先生又奉上一张新的。
崔姝言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不动声色地看向文先生:“刚才那张纸条,拿来!”
刚才那张纸条她虽然没有完全打开,却也看到上面有和亲二字。
想到最近关注的事情,崔姝言就觉得不大对劲儿。
更加不对劲儿的,是文先生这个遮遮掩掩的态度。
文先生有些惶恐,也有些犹豫。
崔姝言看了他一眼:“敢问先生,关于本王妃,王爷曾说过什么?”
文先生对答如流:“王爷曾说,他不在府中,全府人都听候您的调遣,不得有误。”
“所以,现如今,你文先生不是我谢王府的人了?”
这话,是威胁,也是警告。
文先生低头:“属下不敢。”
与此同时,他把刚才那张纸条拿了出来,却也补充道:“此事是属下疏忽,王爷的本意是想先瞒着您。他说过,这件事他不会坐视不理。”
这时候,崔姝言已经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大梁屡次攻击大齐北边的城池,却又不真的打,有挑衅和威胁的意图。
近日更是放出狠话,要大齐割让北边的十个城池,还要派出公主去和亲,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崔姝言之前做过详细的了解,知道大梁国力强盛,大齐是比不过的。
“这件事传开了吗?”沉默许久之后,崔姝言问道。
“还没。现在只有陛下和朝中的几位重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