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姝言这么问,文先生暗暗咬牙,心道,委屈死他算了!
偏偏崔姝言不知情,只以为文先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想来求她说情,忙让他起身说话。
文先生站直身子,满脸期待:“王妃娘娘,与王爷交谈,言谈之中有一处忌讳,您可知道是什么?”
“这我倒是不知。文先生,你说说看。”
文先生凑近,还生怕其他人听到,低声说道:“王爷啊,最忌讳谁说他年纪大。但是他听到了之后不会直接点出来,只会生闷气,然后罚人。”
听完,崔姝言懂了,不禁有点埋怨文先生:“文先生,你也是的。王爷哪里年纪大了,你要这样说他?”
瞬间,文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崔姝言。
崔姝言不明所以:“你瞪我做什么?”
文先生抿唇,忍下这滔天一般的委屈:“没、没什么。属下还要去捋账,先告退了。”
看着文先生离开,崔姝言看向石榴,一脸疑惑:“石榴,我没说错什么吧。怎么文先生委屈成这个样子?”
石榴摇摇头,也是一脸疑惑:“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崔姝言困惑不已。
直到晚上临睡前,谢行渊又要解她衣带,崔姝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嗔道:“到底是上了年纪,悠着点儿吧”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瞧见谢行渊脸色一变。
崔姝言猛地想起文先生白天说过的话,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在谢行渊的禁忌点儿上蹦跶啊。
合着谢行渊不舍得凶她,把怒气全都转移到文先生身上去了。
想明白之后,崔姝言正要改口,却觉得身上一凉。
下一刻,又是一热。
热热凉凉间,大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趁着这个时候,崔姝言忙往回找补:“夫君,说你上了年纪纯属是说着玩儿。其实,你很年轻,还远远不到上了年纪的时候呢。”
“真的?”说着,谢行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见状,崔姝言心里一喜,觉得这回谢行渊总该消停下来了。
谁知,叫了一回水之后,谢行渊又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道:“娘子,为夫年轻着呢,接下来,就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这一感受,又是大半宿。
等崔姝言筋疲力尽睡过去的时候,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就这,若不是崔姝言气急,踹了谢行渊一脚,只怕还不到停歇的时候呢。
夜间放肆的后果,就是白天睡了大半天。
这一天,一共也就得空儿吃了一顿晚饭。
等吃了饭,散了步,回了房,看着谢行渊那如同午夜恶狼一般的眼神,崔姝言一个激灵:“你别胡来,我明日要去何府参加宴会呢。”
“娘子放心,为夫会很乖的。”
乖是不可能乖的,也就是比昨晚收敛了一些罢了。
好在,第二天崔姝言算是按时起床了。
梳妆已毕,用过早饭之后,崔姝言一出门,就看到谢春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见过叔祖母。”
崔姝言微微一笑,打量了谢春黛一眼。
今日,谢春黛穿着一身浅黄色的夹袄,
这妆容,很得体。
上了马车,谢春黛坐得很是拘谨。
“春黛,不必紧张。平日里什么样,今日也什么样就行。”
“是,叔祖母。”
说着,谢春黛偷偷打量了崔姝言一眼。
往日里,崔姝言和谢绍航不曾和离的时候,她是见过崔姝言的。
那时候的崔姝言,往那里一站,没什么存在感。
可现在,她身着一身白色袄裙,身上披着大红色披风,头上佩戴着一整套红水晶头面,整个人的气场都和往日截然不同。
更耀眼的,是她脸上明媚的神色,虽然她是微微笑着的,然而,任是谁,也无法忽略她的美。
她的美,没有攻击性,却像是空谷幽兰,处处散发着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
可,若是有人胆敢侵犯,她脸上的笑容,却可以化作锋利的剑刃,将胆敢冒犯她的人斩杀于无形。
她渴望,成为崔姝言这样的人。
入了何府,谢春黛眉眼低垂,一直跟在崔姝言身后。
何夫人迎上来的时候,见崔姝言身后跟着人,原本还有些诧异。
很快,她就意识到,崔姝言有意抬举谢春黛,不禁抬高声调问道:“哟,这姑娘长得真标致,是哪家的啊?”
崔姝言拉过谢春黛的手,含笑道:“这是谢家二房的女儿,叫春黛。我见她性情温婉,终日在府里也不怎么出门,就带她出来走动走动。”
“原来是谢姑娘啊,真好。”
谢春黛不慌不忙,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春黛见过夫人。”
何夫人满脸是笑,把谢春黛扶了起来,还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戴到谢春黛的手腕上:“你这姑娘我一看就喜欢,这镯子啊,我戴着太年轻,倒是很衬你。”
说着,何夫人还抬起谢春黛的手腕,让崔姝言看。
崔姝言笑着点点头。
谢春黛心里明白,何夫人是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