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突然之间。
好在崔姝言反应快,立刻拔下头上的簪子,刺中云王妃胳膊上的一个会让疼痛加剧的穴位。
云王妃吃痛,松开了手,转脸瞧见崔姝言,却是满脸的怨毒。
一伸手,竟是朝着崔姝言抓过来。
这时候,石榴赶到,把云王妃的两只胳膊反剪在身后。
终于制服云王妃之后,皇后捂着心口,惊魂未定:“云王妃这是怎么了?”
和硕长公主则起身,来到云王妃面前。
她谨慎地看了崔姝言一眼,问道:“姝言,你没事吧?”
崔姝言摇摇头,把自己刚才收集的粉末递给和硕长公主:“刚才舞姬跳舞的时候,有粉末落下。你找个擅长此道的太医看一下是什么东西。”
和硕长公主立刻点了点头,把东西交给宫女。
而云王妃却在这个时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和硕长公主走到皇后跟前,低声把刚才崔姝言告诉她的事情说了。
皇后听了,立刻让人把云王妃带到隔壁的偏殿。
至于跳舞的人,也要暂时控制,留待后面查问。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说话的,是贤贵妃。
皇后神色淡淡,回应道:“劳贤贵妃挂心了,本宫无碍。”
“那就好。”说着,贤贵妃的眼神悄无声息地掠过皇后脖间红色的掐痕。
可惜了,没能把皇后给掐死。
出了这么一桩变故,参加宴会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皇后、崔姝言、和硕长公主、云王妃全都到了偏殿去。
太医已经赶到,正在给云王妃诊脉。
就在这时候,云王妃苏醒过来。
看到旁边围了这么多人,她很是诧异:“这、这是怎么了?”
皇后伸手扶了她一下:“无碍。你且先躺下,让太医给你诊脉。”
皇后的话轻声细语,给了云王妃极大的安抚。
很快,太医的手从云王妃的手腕上挪开:“单单从脉象上来看,看不出什么。”
这个判断,与崔姝言、和硕长公主的判断一样。
从脉象上来看,云王妃完全是正常的。
但,她刚才却做出了特别反常的举动,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脉象没问题,但是那药粉却是有问题的。
自然,有问题的,不单单是药粉。
太医躬身,斗胆道:“皇后娘娘,可否借您的香囊一用?”
“自然可以。”说着,皇后解下腰间的香囊,递了过去。
之后,太医走远了一些,把和硕长公主先前交给他查看的粉末取出,让守在门口的一个小宫女闻了闻。
起初,那小宫女神色如常,片刻之后,却是疯了一般,朝着太医扑了过去,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脖子。
幸亏旁边站了两个药童,把那宫女给拉开了。
这一幕,无疑是刚才那一幕的重现。
皇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猛咳几声,把那药粉交给药童拿着,他自己则小跑着到了皇后跟前,禀报道:“皇后娘娘,这药粉名为迷智,是用曼陀罗的花汁所制,但凡是闻到那么一点儿,就会令人迷失心智。而皇后娘娘所佩戴的香囊之中,有一种名为狼尾萱草的花瓣,这种花瓣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特别的香味儿。这香味儿寻常人是闻不到的,但是对于中了迷智药粉之毒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吸引。”
乍一看,这出计谋是冲着皇后来的。
但是,崔姝言心里明白。
这也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不是她足够警惕,中了迷智药粉的人,可就是她崔姝言了。
皇后和云王妃之间有情分,可和她,却是没什么情分可言的。
如果今日在宴会上,是她掐了皇后的脖子,事情的后果如何,尚且无法想象。
所以,这一出计策一箭双雕,同时算计的是她和皇后两个人。
除了贤贵妃,崔姝言想不出其他人。
但,以贤贵妃的聪慧,这件事就算是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皇后身边的女官回来禀报:“娘娘,所有的舞姬全都已经审问过,她们都宣称不知道衣服上为何会抖落粉末。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制衣局那边出了问题,奴婢会继续查下去的。”
皇后点了点头:“去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说白了,这除夕宫宴是她负责的。
宴席上出了什么事情,都和她有关。
尤其是,在她负责的宴会上,出现了针对她的事情,那就更不能不查了。
这时候,云王妃总算是明白了些什么。
她惊慌不已,忙朝着皇后跪倒在地:“皇嫂,我、我”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只有满心的惊恐,让她整个人如芒在背。
她虽是亲王妃,地位尊崇,可若是冒犯皇后,就犹如臣子冒犯君王,是大不敬之罪。
若是皇后追究,她是躲不过的。
皇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是中了药粉,并非是出自于你的本意,本宫岂能怪你?不过,